冥龍号甲闆。
指揮官孤身開走了一艘獵豹去接人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甲闆。
所以當那艘獵豹終于在甲闆停穩時,飛行員和地勤們都有意無意地徘徊在附近,探頭一睹究竟。
艙門自動打開,高大英俊的年輕指揮官走了出來,懷中竟然打橫抱着一個女人。
女人穿着最常見不過的飛行員便服,灰色緊身小背心勾勒出纖細玲珑的曲線,迷彩長褲包裹着她修長的雙腿,躺在指揮官的懷裡,顯得格外嬌小。
她隻偏頭匆匆看了一眼周圍,就伸手揪住指揮官兇口的軍裝襯衣,仿佛想要抗議他的強勢專制。
可威嚴冷漠的指揮官,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抗議,目不斜視大踏步走上了甲闆。
就這樣一路張揚地抱着她,一直到堡壘正中的艦長休息艙。
蘇彌臉上熱得滾燙,隻覺得數日未見,他對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了極大的轉變。
還是一如既往地霸道,可好像又多了别的什麼東西。
他将她放在大床上,動作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她躺着擡頭看他,他也低頭沉默地看着她。
然後,一個吻重重落下。
仿佛要将他壓抑多日的隐痛宣洩而出,他幾乎是兇狠地吮吸着她的唇舌。
他的一條腿還站在地上,單膝跪在床上,一雙大手緊緊摁住她的手,令她完全在他的懷抱中。
過了很久,他才放開她,隻是雙手依然握住她的手,沉黑的眸中還有未退的****。
“傷在哪裡?
”
蘇彌心中“咯噔”一下。
她沒想到,他第一句話不問她的經曆,不問她如何操縱巨石陣扭轉戰局。
任何人隻怕都對巨石陣充滿了驚訝好奇,他卻先問她傷在哪裡。
有點想要流淚,可卻不願在他面前哭。
她“哦”了一聲,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那裡。
”
他斂眉凝神,擡手輕輕脫掉她的長褲。
當布料掠過右小腿時,她輕哼了一聲。
眼前的長腿雪白纖細如昔,隻是勻稱的小腿上,纏滿了厚厚的繃帶。
雖然已經得到了處理,卻也有隐隐的皿迹滲了出來。
那是她的戰機跌落地面時,留下的傷口。
在蟲族的地盤能有多好的醫療條件,這樣已經算不錯了。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從旁邊拿來常用的工具,輕輕解下她腿上的繃帶。
傷口難看而猙獰,皿污不知幹涸了多久,傷口甚至還有些發炎。
他隻湊近看了幾秒鐘,霍地站起,撥通牆上的機載電話:“我是指揮官,立刻到我的休息艙來。
”
等候醫生的時間裡,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她身旁。
她瞪着眼望着他,他也看着她。
于是又一個吻落下來,仿佛怎麼吻也吻不夠。
女醫生進來的時候,咳嗽了兩聲。
他這才神色如常地放開她,直起身子讓到一旁。
蘇彌臉色绯紅一片。
隻是一看到蘇彌腿上的傷勢,藍可晴醫生便皺起了眉頭:“傷得這麼重?
必須立刻轉到病房。
”
“不行。
”孟熙琮站在她身後,聲沉如水,“她必須留在我的卧室。
”
藍可晴的眉頭皺得更緊:“指揮官,你知道我每天要看多少傷病患者嗎?
每天往你這裡跑幾趟,會浪費我很多時間。
”
孟熙琮寸步不讓:“除非我把休息艙搬到你的工作站。
”
醫生連忙搖頭——讓指揮官兩口子住自己的地盤?
那感覺實在太詭異。
她又低頭看了看蘇彌的傷勢,隻得妥協:“好吧。
”然後意味深長地對蘇彌道,“夫人,這可是指揮官第一次要求特權。
以前他自己受傷,都是按規矩到醫生工作站排隊等治療。
”
蘇彌心裡一甜,擡眸又看了看鐵塔般陰森矗立在醫生身後的孟熙琮。
他還盯着她腿上的傷口,臉色還有些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