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悠的手,顫抖着。
良久,她苦笑了下,道:“你覺得迦因和顧小楠是一個問題嗎?
”
曾泉的手,頓住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累了,先睡了。
”說完,方希悠便回去浴室吹幹頭發。
曾泉坐在原處,好久,才起身。
浴室裡的方希悠,吹風機的聲音充斥着她的聽覺,其他的一切都聽不見了,可是她的心,根本無法平靜。
她該想什麼?
她該怎麼做?
是的,如果她繼續堅持和蘇凡敵對,那麼,那麼會有很不好的結果,這一點,她很清楚。
也許,以珩說的對,有霍漱清的輔助,曾泉的路會更順一點。
而且,霍漱清,霍漱清是個能靠得住的人,他和其他
人不一樣,他對局勢的把控很清楚。
隻是,蘇凡——也許,一切,就如以珩所說的那樣,就是那個樣子,應該就是那個樣子。
而她,是她想錯了,錯了。
手上的吹風機,突然被人拿走了,方希悠愣住了,盯着鏡子,這才看見身後的人。
“抱歉,是我說的,太,嚴重了。
”曾泉道。
方希悠愣了下,卻說:“沒事,你說的對,我,我是不該那麼小肚雞腸。
小心眼的人,是無法坐在那個位置的。
你說的沒錯。
”
曾泉看着鏡子裡的她,看着她拿着梳子梳着頭發。
她的頭發,很漂亮,很柔軟。
小時候他看着她的頭發,腦子裡想到的一個詞就是“雲鬓”,如雲一般的發絲。
這麼多年,她對這一頭秀發護理的非常好,特别用心,每年都要花不少錢在這上面的。
如今看來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雲鬓。
“迦因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們,可以不要再去說了嗎?
”他說。
方希悠點頭,放下梳子起身,轉過身望着他,道:“對不起,阿泉。
”
“沒事。
”他說着,輕輕擁住她。
方希悠的心頭,一陣悸動。
她擡起頭,鼓起勇氣,踮起腳,輕輕親了下他的唇,便趕緊躲開了。
曾泉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的時候,懷裡已經沒有人了。
怎麼回事?
她居然主動——
或許,他不該過度解讀,這個舉動,在夫妻之間是很正常的。
隻是,這對于她來說,是很反常的。
等曾泉返回卧室,就聽見她在接電話了。
聽起來是夫人辦公室打來的,關于工作的事,她在電話裡做着安排,曾泉便沒說話,去給兩人倒了兩杯酒,端了過來,遞給她一杯。
方希悠接過酒,和他一起走到了陽台,坐在陽台上。
挂了電話,方希悠才聽見他說:“沒想到今晚會有這麼多星星。
”
方希悠擡頭,望着頭頂的夜空,道:“是啊,好久都沒有擡頭看星星了。
”
“你還記得嗎?
小時候經常和以珩、穎之他們出去露營,然後——”曾泉道。
“是啊,我記得你的那架望遠鏡。
”方希悠說着,轉過頭面帶笑容望着他。
轉過頭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也在看她。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馬上,她轉過頭。
她躲什麼呢?
他們是夫妻,不管什麼都是正常的,可她怎麼——
方希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又轉過頭,卻發現他擡頭望着天空。
她的心裡,好像猛地有那麼一股,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