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蘇凡靜靜坐着幫忙擇菜。
大家都看得出她有心事,可是誰都不好問。
“你在這裡幹嘛?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蘇凡的耳朵。
她聽得出那是曾泉。
可是,她沒有動,依舊坐在那裡擇菜。
勤務人員們問候了他,然後就各自做事。
“你這是打算今天親自下廚嗎?
”曾泉問蘇凡道。
“沒有,幫幫忙而已。
”蘇凡道。
“我還以為霍漱清一來,你就要積極到親自下廚的地步。
”曾泉說着,不禁笑了。
蘇凡擡頭,就看見他站在自己面前。
他臉上的笑容,讓她的心頭一緊。
“你到這裡幹嘛?
不去和嫂子談事情嗎?
”她低頭,繼續摘豆角。
“我過來是說,爸中午要回來,把他的量也要做上。
”曾泉道。
蘇凡“哦”了一聲。
曾泉看着她,想了想,道:“你,先放下這些,我有事和你說。
”
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毫無心理障礙,就和他走了,有什麼說什麼,不用顧忌。
可是現在——
“你在這兒說吧,我還在忙——”蘇凡道,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凝住了,便說,“要不你等一會兒,回頭再——”
就在這時,一個阿姨走過來,對蘇凡微笑道:“這些事我來做,您去忙吧!
”
蘇凡也沒辦法,總不能繼續拗着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傳出什麼閑話。
“什麼事?
”蘇凡和曾泉一起走出了廚房,問他道。
“爸說我的文件下來了,我下午可能就要走了。
”曾泉道。
蘇凡愣住了,看着他,道:“怎麼,怎麼這麼快?
”
他聳聳肩,道:“為了讓某些人可以閉嘴,消停點。
”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并不難過。
不難過?
被處罰了,從滬城調到了内陸,還不難過?
換做許多官員,就算是從一個重要的局調到不怎麼要緊的局,都要病幾天,閉門謝客的。
他怎麼——
“你——”蘇凡想問他,可是,她怎麼說出口?
曾泉不知道她怎麼了,看着她這樣,肯定也不是沒事啊!
“迦因,你怎麼了?
”曾泉問。
蘇凡搖頭,道:“我沒事,沒事。
”
“你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事兒的?
”曾泉道。
蘇凡擡頭,望着他,道:“你,你不難過嗎?
”
“難過?
你指的是什麼?
”曾泉沒明白,問道。
蘇凡朝着後院走去,曾泉跟上她。
“怎麼了,迦因?
你今天怪怪的。
”曾泉道,“你是覺得我被調職了,就心情不好?
”
蘇凡停住腳步,看着他。
面前的,是她最好的一個異性朋友,也是她最好的哥哥,可是——
她的嘴巴張開兩次,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真是奇怪,有話就好好說,你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你啊!
”曾泉背靠着月洞門的牆,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