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因如此的輕描淡寫,卻讓霍漱清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位曾夫人,正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是一個不可小觑的人物。
如此缜密的一個人,怎麼像是蘇凡的母親呢?
蘇凡那麼的傻,而她的母親——也許,羅文因說的沒錯,如果當初不是抛棄了蘇凡的話,蘇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他想要的,是現在這個總是麻煩不斷的蘇凡呢,還是像曾雨那樣飛揚跋扈的一個蘇凡,抑或是,像方希悠那樣深不
可測的一個蘇凡?
或許,還是現在這個好吧!
霍漱清笑了下,坐在嶽母側面的沙發上,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過,Adam的身手很不錯。
”
“這樣好,身邊總得有個這樣的人。
”羅文因道。
咖啡上來了,霍漱清便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客廳裡,隻有他和嶽母二人。
“漱清,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事和你說,還有,和你商量一下。
”羅文因看着霍漱清,道。
“什麼事,媽,您說。
”霍漱清道。
“小飛失蹤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羅文因問。
霍漱清點頭。
“我和迦因打過電話了,她和我說了你們去見小飛的時候聊的那些事。
”羅文因說着,歎了口氣,看着霍漱清,“你,是不是覺得她錯了?
你說實話,漱清,沒關系。
”
“也不完全錯。
”霍漱清道。
羅文因看着他。
“小飛受傷後經曆的事,也許,隻有蘇凡才會理解。
”霍漱清對嶽母道。
“你不用維護她,我們現在——”羅文因道。
“我說的是心裡話。
”霍漱清道。
羅文因看着女婿。
“我的心裡,也并非完全不難受的,可是,小飛和蘇凡,他們經曆了類似的傷害,他們有相似的心路曆程。
所以,我想,也許,讓蘇凡和小飛談一談,會幫助小飛解開心理負擔。
畢竟,和身體的康複相比,心理康複更艱難。
這一點,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蘇凡經過了那麼久,那麼多的波折,才從低落中走出來。
而小飛,現在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
所以,我覺得蘇凡說讓小飛離開現在這個環境,是正确
的。
這一點上,我支持她。
”霍漱清道。
羅文因歎了口氣,道:“你這麼說,我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雖然我是希望小飛離開,離開他父母的掌控,但是,我們,我和你們兩個的出發點,和目的,也并非完全相同。
”
“但是,她說讓小飛去回疆——”霍漱清說着,不禁無奈地笑了。
羅文因看着霍漱清,道:“不會吧,她居然,居然這麼——”
霍漱清微微點頭,道:“是的,她說了。
她讓小飛和我們一起去回疆。
”
“這個糊塗丫頭啊!
”羅文因道。
霍漱清卻笑了,道:“這才是她的做事風格啊!
我慢慢想想,也理解她了。
”
“你啊,就是太縱容她了。
”羅文因道。
“她是不會看着小飛有苦而不管的,她做不到,這一點,我們都清楚。
與其強迫她不去過問,還不如,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讓她去幫助小飛。
畢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小飛一直在幫助她。
”霍漱清道。
“小飛對她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羅文因說着,端起咖啡喝了口。
“知道是知道,隻是,就蘇凡那個性子,我覺得還是不要幹涉她太多了。
我現在,不想再計較這件事了。
”霍漱清道。
羅文因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小飛離開,這次是他自己的決定。
我們不該責怪蘇凡,我,不該責怪她。
”霍漱清道。
是啊,他不該責怪她,不是她的錯。
“漱清,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件事。
”羅文因放下咖啡杯,道。
霍漱清望着嶽母。
“小飛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想走了。
讓我幫忙把他的護照資料什麼的拿過來,幫他離開。
”羅文因說着,看着霍漱清。
霍漱清,驚呆了。
“我和美國那邊的人聯系了,等小飛到了那邊,直接送他去療養院。
醫生什麼的,我已經讓如冰都聯系好了。
”羅文因道,“小飛要在那邊療養,等他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
”
“您,把他送走的?
”霍漱清望着羅文因。
“現在也隻有我能做到了,是不是?
”羅文因道。
“可是您怎麼,小飛怎麼會找您?
”霍漱清不解。
羅文因淡淡笑了下,道:“徐夢華一直無緣無故針對迦因,我們曾家,迦因和你,為他們家做了那麼多,他們非但不領情,還這樣針對我們,我羅文因是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