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指使的人主動投案自首,下面的人自是一個都跑不掉,事關兩省三市,涉案人員又不乏富商和官員,處理起來費些功夫,但H省有關部門還是第一時間發布了消息,澄清岑海峰同志的清白,此案涉嫌他人蓄意誣陷。
緊接着,安泠市也全面發布聲明,一時間岑海峰的名字頻上熱搜。
他出來的當天,家裡人是瞞着岑青禾的,怕她着急從夜城回來,岑青禾是隔天才知道這個消息,屆時岑海峰已經回到安泠。
她馬上就要準備回家,岑海峰勸她,“這都沒事兒了,不用着急回來,我聽你媽說,你現在在夜城那邊也挺忙的。
”
岑青禾拿着手機,當即就哭了,哽咽着道:“天大的事兒能大得過家裡人嗎?
你也是的,出來也不告訴我。
”
岑海峰心裡也酸,他在裡面的這一個多月,簡直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一樣漫長,即便後期轉到省裡,無論是條件還是待遇都很好,但畢竟頭上懸着一把刀,他知道,如果沒有岑青禾,沒有她身邊的這些親人朋友幫忙,他這回是真的出不來了。
“我沒事兒,好着呢,家裡面也都好,不用惦記。
”
岑海峰勸了好久,岑青禾執意要回去,他攔不住,唯有在心中感慨萬千,他養了個好女兒,不比兒子差。
岑青禾要回安泠,商紹城自然陪同,靳南近期很忙,加之他坐飛機又跟要命似的,所以岑青禾跟他打了聲招呼,就沒讓他一起去。
回了安泠,看到岑海峰确實不錯,比之前在安泠關押的時候精神了不少,身上的傷也養的差不多,岑青禾這才放心。
期間岑海峰跟商紹城單獨聊了一個多小時,岑青禾也不知倆人聊得什麼,反正再出來的時候,像是關系比之前更近了一層。
現在網絡發達了,信息時代,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網上都知道,徐莉看見網上說,盛天跟正南正在摩拳擦掌,争奪政府的一塊兒肥缺,她私下裡問岑青禾,“你去正南上班,紹城不會不高興吧?
”
岑青禾去了一塊兒心病,又變成大咧咧的樣子,随口回道:“當然不會了,他跟靳南是什麼關系?
”
徐莉模棱兩可的說:“你是紹城女朋友,現在為靳南工作,雖然你們三個關系好,但總歸動辄幾十億的大買賣,千萬别因為這種事兒傷了感情。
”
岑青禾道:“媽,這我就得說你一句了,眼界窄。
以前我也覺得,跟誰好就得全心全意的為誰,以前我在盛天工作的時候,可以說是全力以赴了吧?
那現在我去正南,絕對得更賣力氣,且不說我爸這事兒,靳南家裡幫了多少,單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拿着正南給我的工資,就得為正南賣命,背後的老闆是誰,重要也不重要,這是本分。
我白天上班跟靳南再怎麼聊工作,晚上下班不還得回家跟紹城一起吃飯看電視?
工作和感情,别混在一起。
”
這是岑青禾的心裡話,也是目前她所信奉的做人做事準則,隻是有一點,她還沒有合盤透露給徐莉,就是商紹城父母對她的想法。
在沈晴看來,她的出身不是頂好的,所以後天的成績和能力就尤為重要。
岑青禾拎得清,甭管這次是五十億的項目還是其他任何的,唯有她表現好,才能讓商家刮目相看。
以前岑青禾信奉‘得過且過’,差不多就行,讓她太努力,她覺着累;但是現在不同了,尤其是這回岑海峰出事兒,更讓她清楚的看明白,這個世道總要自己混的好,其他人才會給面子,試想如果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誰會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彎下腰來拉她一把?
一生中能遇見幾個貴人,這是運氣,但是能不能跟貴人保持某種關系,這是本事。
這些話,岑青禾不想跟徐莉講,現在她長大了,隻想讓家裡人過得舒心,至于其他的,她來努力就好。
岑海峰跟徐莉都催着他們回夜城,夜城那頭确實也忙,岑青禾跟商紹城前後隻在安泠逗留了一天半,馬上就訂機票返回夜城。
回去的路上,商紹城忽然從口袋中掏出個東西,跟岑青禾面前顯擺。
岑青禾定睛一瞧,是一枚金戒指,她拿起來,眼睛微瞪,“哪兒來的?
”
往自己指頭上一套,明顯大了幾圈,不是女人的尺寸。
商紹城美滋滋的把戒指拿回來,往自己右手無名指上一套,唇角輕勾,“你爸給我的。
”
岑青禾依舊詫異,“我爸給你的?
他什麼時候戴過金戒指?
”
她倒是記得,很小的時候,北方流行戴金表,岑海峰也跟了陣兒風,後來怕人說腐敗,又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