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張明信片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十張分給親朋好友,十張給她自己留紀念。
最後一張明信片引起了商晟的注意,修長的大掌按在那張帶着海濱浴場沙灘的卡片上,“這張給誰?
”
秦以歌想了一下,“噢,給我一個……嗯,筆友。
”
“筆友?
”
“對對對,高中時期的網友,後來發展成了筆友,不過他沒在國内,在倫敦。
”
“叫什麼?
男的女的?
”
“男的,叫Mulberry。
”她一臉坦蕩。
商晟眸色幽深,“太太,你當着自己老公的面兒跟其他男人聯系,真的好嗎?
”
“嗐,沒關系,我和他也好久都沒聯系了,隻不過是剛才在看燈塔的時候,想起他曾經給我寄過一張照片。
他自己在冰島拍的燈塔,很漂亮,所以也想給他看看屬于江州市的燈塔。
”
男人冷嗤,“還挺浪漫。
”
“浪漫談不上,就是曾經他的書信和鼓勵照亮過我前行的道路,就像是……啟明燈,感恩多一點吧。
”每次的來信内容都特别純潔,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你們見過面?
他對你很特殊?
後來為什麼又不聯系了?
”他的問題出奇的多。
“沒有見過面,是挺特殊,這麼跟你形容吧,我就像是黑夜中毫無頭緒飄零在大海上的孤舟,他就是燈塔,他的來信内容就像是指引我前行的燈光,僅此而已,明白嗎?
”
商晟沉默。
她繼續說道:“後來我給他寫過兩封信,他都沒回,我也就沒再打擾他。
不知道是他沒收到,還是什麼的。
所以,這次我再寄去明信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
“如果能收到?
”
“能收到就收到吧,畢竟是一個老友。
”
商晟,“老友找回來又如何?
打算發展發展?
”
“當然——”她正要否認,接觸到他犀利的眼神,她改變了主意,“發展發展也行,得給自己留條後路,萬一哪天我把你踹了,我身後還有備胎,是吧?
”
鬼知道人家還能不能收到這張明信片,她隻是想找回一個幫助過自己的老朋友,見鬼的想發展發展。
商晟:“……”
是吧?
她還敢是吧?
呵!
“你寫!
”他坐直身體,沒有情緒的目光落在她筆尖下的明信片上。
寫就寫。
秦以歌坐姿端正,在明信片上寫下幾個字母:ToMulberry。
對面男人帶着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明信片,秦以歌有些跑神,她看了眼商晟。
商晟知道她在看他,但是他沒有從明信片上移開目光。
秦以歌忍不住問道:“你在看什麼……”
“看你寫什麼。
”
“你看我寫什麼幹什麼?
”
“怎麼?
是有什麼内容我不适合看到嗎?
”
“不是……”
商晟這才給她一個眼神,“繼續。
”
“哦。
”
秦以歌隻得硬着頭皮寫道:最近還好嗎?
我是Qin,還記得吧?
我現在在江州市的港口燈塔裡,忽然想起你之前給我拍過一張來自冰島的燈塔,所以想給你看看江州的燈塔。
明信片空白的地方有限,她最後又寫到:有空來港市的話,記得聯系我,我……
她的筆尖一頓,擡頭再次看向男人,兩個人對上視線,皆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