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之掃視桌上菜肴一眼,心情似乎沒有受到方才的影響,如平常一般淡聲問她:“想吃什麼?
”
這是要伺候她用膳的意思?
這人今日吃錯藥了麼?
謝芙被他锢着腰攬在懷裡,秀美皺得緊緊,聞言擡眼望他一眼,沒有說話。
“啞巴了?
”他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謝芙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他不是玩笑話,居然是真的要伺候她用膳。
可她現下壓根就沒胃口,什麼都不想吃,便繃着聲音道:“我不吃。
”
祁硯之也不動怒。
他早已掐準了她的命門。
淡淡勾唇,道:“你不吃,那便輪到孤了?
”
至于怎麼吃,那由他說了算。
男人的話語中含着笑意,謝芙很快便聽明白了他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她杏眸微睜,面上浮起薄紅,隻覺得熱意霎時間循着脖頸一路燒到耳尖,仿佛将她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
登時慌了,出口的話比腦子快,直接道:“不行!
”
“嗯?
”
祁硯之的聲音低沉撩人,與昨晚時的嗓音分毫不差,直接勾起她腦海中那些不願回想的糾纏記憶。
謝芙隻覺得羞惱帶着火焰從頭燒到了尾,讓她整個人快燒成灰燼了。
她咬牙,敗下陣來,隻好道:“我……我吃。
”
祁硯之輕笑了笑,哄她似的問道:“想吃什麼?
”
她掃了一眼,望見不遠處的一道糖蒸酥酪,随手指了指。
祁硯之視線移過去,沒說什麼,端起瓷碗夾了喂她。
宮中的禦廚确實花了許多心思,糖蒸酥酪口感恰到好處,應該也是用冰塊冰鎮過的,吃起來清甜爽口。
謝芙吃幾口便停了,她的目光掃過去,又指了幾道菜。
似乎是故意的,她指的都是離這邊距離最遠的菜肴,存心折騰他一般。
但祁硯之也沒說什麼。
隻是在她指的菜肴一道比一道遠時,微眯起眼眸看她一眼,然後再起身去拿。
謝芙在他起身後方才松了口氣,想回自己的位置坐着時,祁硯之卻又回來,不容她拒絕将她扯進懷裡锢着。
這種計策還是使不通。
到了最後,當她故意指向距離這裡最遠的一道菜時,祁硯之的眉眼終于沉下來。
他冷笑一聲,直接叫了外頭的宮女進來伺候用膳。
見宮女進來,謝芙也沒了興趣,别開頭道:“不吃了,飽了。
”她方才确實吃了挺多菜肴,現下吃不下了。
祁硯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說謊,這才讓宮女将飯菜撤下去。
他攬着懷中纖瘦柔軟的人兒,靠近了她攜着薄薄暗香的脖頸,低聲道:“吃飽了?
那到孤了。
”
脖頸上的觸感很涼,謝芙條件反射,有些慌亂地往前躲避開去。
側臉看過去,隻見女子纖長的睫羽如同展翅欲飛的蝶,輕輕顫抖着,下一秒想也不想咬牙道:“我……我還沒沐浴!
”
能拖得一時便是一時,她才不想和這人接觸!
“不用沐浴了。
”祁硯之不容置喙地說完,随即身子俯下來,堵上了她的唇。
她喜甜食,方才剛剛吃過桂花糕,此時唇齒間都是淡淡的桂花甜味。
謝芙一下子便懵了,黑白分明的杏眸倏地睜大,腦中混亂一片,連抵觸抗拒都忘記了。
她才用完膳,還沒漱口,這人竟也這般不忌諱?
!
太惡心了!
謝芙用力抵着面前的人,聲音支吾:“你……”
然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旋即,她隻覺得身子忽然一輕,竟是被祁硯之打橫抱了起來。
他颀長身姿邁步,徑直往内殿走去,漫不經心地補充了句:
“反正明日早上也是要再洗的。
”
***
她其實對這件事十分抵觸,卻知終究難逃,隻竭力咬住唇,當這些都不存在。
咬得太用力,唇瓣都滲出皿來,像是被鋒利的刀劃過唇角,皿珠湧出,尖銳的疼痛自唇瓣蔓延開來。
她一絲聲音都沒發出過,任由他胡來。
夜晚月色傾灑進重玉宮,照得殿内光線柔和。
她心中分明極其抗拒,可身體的反應卻總是出賣自己。
每每當她帶着厭惡,艱難地閉上眼睛别開頭去時,祁硯之便會捏着她瘦削的下巴,逼她轉回頭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