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語這般将話說開,夏長湖便更加不自在了,隻得道:“夏府好了,我們三房才跟着好,所以淺語,你想多了。
”
夏淺語淡淡地道:“上次我被大夫人和二叔逼婚時,我看到三叔了,我很感謝三叔沒有落井下石,今日之事我就不跟三叔記較了,就當是還上次的恩情。
”
她說罷又涼涼地道:“說來也是可悲,家中的長輩不出手謀害我對而言就是一件好事,三叔,你心裡又是怎想的?
”
夏長湖這些年來沒少攪和她和夏長河之間的關系,從她這裡拿了不不的好處,此時被她這麼直白的問,心裡有些不太自在。
夏淺語又道:“今日的事情,想來三叔也看清了風向,我也願意再給三叔一個機會,如三叔所言,夏府人丁單薄,我也需要你們這些至親的幫忙,之前不願讓你們接手一些事情,是因為我們對你們不放心。
”
“三叔回去之後可以好好想想,想好之後再來告訴我你的想法,我隻會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心幫我的人身上,而不是那些滿肚子算計,一心為自己謀私利的人。
”
“這麼說吧,這夏府家主的位置,我會坐得穩穩當當的,就算是我和平遠王成親了,我也依舊會住在夏府,主持夏府的大局。
”
夏長湖聽到這話隻覺得心裡涼了一截,他這一次之所以會動手,一則是看看夏淺語的态度,二則是想從中撈好處,存的便是夏淺語左右要嫁人的心,他是想讓夏淺語言知道他的重要性。
眼下的情況卻和他想的相差實在是太多!
他此時心裡亂成一協和,當下對她輕拱了一下手,然後轉身離開。
夏淺語卻在他的身後道:“三叔,茶葉裡的蟲子是你放的吧?
”
夏長河的身形一僵,夏淺語笑道:“你一定在猜我是如何知曉的吧?
其實要猜到這事真的不難,二叔之前動過倉庫的手腳,我收拾完二叔後三叔便安插了你的人。
”
“這事是我默許的,因為我知道三叔是個聰明人,不會做蠢事,所以便也睜隻眼閉隻眼。
”
夏長湖知倉庫安插人的事情很難瞞得過夏淺語,隻是她這麼坦然的說出來還是讓他覺得不自在,他輕咳一聲說:“這一次是三叔糊塗了。
”
“三叔是糊塗了。
”夏淺語淡聲道:“你這麼做不過是想把事情往大裡鬧,讓我知曉二叔背着我勾結客商的事,我個人覺得三叔的布局也算周全,三叔有此才能,若不用在發揚夏府的正道上,着實有些可惜。
”
“所以細算起來,這一次倒是我要謝謝你。
”
她的這番話是帶了刺的,打一棒子給一顆糖,打得夏長湖心煩意亂,他的臉皮就算是再厚此時也有些拉不住,當下擡腳便走。
夏淺語也不攔他,她今日可以對夏長河施以家法,卻需要放過夏長湖,而夏長湖的好,似乎也需要夏長河來襯托,雖然兩人都是一路貨色。
她今日若将兩人都打了,則必定會落一個兇殘的連自己的親叔叔都不放過的名聲,這一次又便宜了夏長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