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尖一點,将那刀柄踢飛,剛好正撞在那副将腹部之上。
副将吐出一口皿來,哐啷倒地,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見那瘦弱的少年轉瞬便坐在了自己身上。
顧華杉赤手空拳,毫不留情的對着副将的臉便是“哐哐”幾拳砸了下去。
她一邊砸一邊大聲道“叛徒你媽個鬼,老子一心要投奔青州離王麾下,你卻把老子抓進牢裡,害得老子成了他燕丘的兵。
老子現在就把你打死,也算是為兄弟們出氣……”
衆人屏住呼吸,隻看見那少年手起拳落,拳拳生風,不幾下便打得那副将滿臉是皿,說不出話來。
副将罪有應得,一路上衆人早已敢怒不敢言,如今瞧着那副将被打得快沒有人形,隻覺得心頭暢快無比,連帶着看向那少年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敬佩和感激。
黃參謀隻怕這樣下去出了人命,當下喝道“住手!
此人留着我還有用!
”
黃參謀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來,一把将她從副将身上推開,拖着那快沒了氣息的副将到了隊伍之後。
黃參謀翻身下馬,徑直走到顧華杉跟前。
黑色長靴緩緩移動,随後又依次走過衆人面前。
所有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去看黃參謀,唯有那少年仰着腦袋,眼睛裡閃動着狡黠而靈動,竟敢直視于他。
看那少年剛才的身手,仿佛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的。
更何況這少年臨危不亂,三言兩語之間便救下了這所有的人。
此等心計和智謀,絕非場上其他人能夠比拟。
若是帶回去給百奇先生,稍加磨煉一番,也許是個可塑之才。
顧華杉沖黃參謀抱拳正色道“将軍,爾等有心投奔離王殿下,願為離王殿下戰死沙場。
還請将軍給小的們一個機會!
!
”
黃參謀略略沉吟片刻,一雙厲眼依次掃過場上衆人。
顧華杉心頭狂跳,饒是自己做戲如此之足,若是遇上一個心狠手辣濫殺俘虜的,任她舌燦蓮花,也隻有死路一條。
成與不成,便在眼前此人的一念之間!
顧華杉隻覺手心裡似乎有一層汗,那衆人眼神顫顫,隻落在那少年身上。
仿佛隻要看着她,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
終于,黃參謀大手一揮,“把這些人全部帶回軍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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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離王軍隊駐紮處。
此刻已是暮色四合,天邊最後一絲霞光隐入地平線下之時,他們一行人也被押着走到了青州大營。
那大營設在一處開闊的平地之上,白色的帳篷連綿不絕,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竟好似一眼望不到頭一般。
大營之中燈火通明,像是鑲嵌在夜空之中的明珠。
皿紅色的旌旗足足有十幾米長,以暗紅色布料為底,上面用明黃色的針線繡着龍鳳鳳舞的“離”字,夜風沙沙,吹得那旌旗在空中飄揚,獵獵作響。
這裡便是燕離的大營了。
與顧華杉一臉沉重的表情不同,言又生早已喜形于色。
開始在樹林投降的時候,顧華杉便讓他不準提起他師父的事情,除非對方不認,非要殺了他們,方可搬出刁得水的名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