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無聊的賭/局。
我毫無興趣,越前龍馬也淡漠得很,就環手靠在圍欄處看他們用網球打易拉罐。
我注意力不在他們那裡,看看周圍,低頭,腳邊的鐵欄杆下,除了雜草還有一隻小小的白花,這種地方就是容易長植物。
估計再過幾天大掃除就會被摘走。
我蹲下,白色的小花輕輕顫顫,細細的綠枝被花壓得彎曲。
我看了一會兒就直接坐在旁邊,背靠在鐵栅欄上,腳一碰一碰,我抱住膝蓋,無聊的一批。
“就輸了嗎?
”我随意看一眼,說道。
越前龍馬帽檐下的貓瞳映出場上發球的一年級新生:“是易拉罐裝了石頭。
”
“哦。
”我想了想,“就像在娃娃機夾子動手腳的商人,或者把玩具槍弄壞讓人打不中東西,好收錢不虧本的人一樣,哎,世風日下,怎麼某些商人的惡臭氣息都跑這兒來了。
”
越前龍馬低眸:“怎麼也不能這樣算。
”
我反問:“怎麼不能,他們不也收錢麼?
”
我們正争論……雖然是我的單方面反駁,龍馬有一搭沒一搭的。
那個堀尾上場了,我下意識噤聲,龍馬也沒再說話。
看網球真的很無聊,仿佛回到在家裡和老爸搶遙控闆搶輸了,被迫看籃球賽的日子。
我看一會兒就低頭,膝蓋碰在一起,後仰靠在鐵栅欄上,望遠處的樹林。
嗯,謹記多看綠色,不要近視。
看着看着,那個網球打在地上的聲音像是在催眠,還極其有規律。
我本來就容易困,一放松直接原地入睡。
*
“喂,你小子也要來才對!
”一個學長赢了錢,大笑,又指向一旁無所事事的少年。
龍馬剛把外套脫下來,蹲下,搭在熟睡的少女身上,手指從她耳邊黑色的長發間穿過。
聞言轉頭,琥珀色的貓瞳莫名有股毫不在意的自信。
越前龍馬轉回頭,盯着梨花閉目的臉:“很快就回來。
”
她給的回應就是偏頭,屈起的腿伸直一點,輕輕踢了他一腳。
越前龍馬下意識按住她的腳踝阻止,于是少女的腳隻踢到他白色的鞋尖。
他不着痕迹地瞥一眼梨花細白的腿。
“………睡熟了麼。
”龍馬沒再說什麼,松開手,将帽子理正,站起來。
他颔首:“那就來好了。
”
*
我睡夢中一翻身,直接滾到地上,頭碰了一下。
我醒了,迷迷糊糊睜眼,撐手起來,蓋在身上的外套滑落,遲來的痛意讓我嘶一聲。
周圍早就沒人了,場上隻有遠處的龍馬在颠球。
我起身的時候,他伸手接下半空的球要過來,顯然是看到我剛才倒下,想幫我的,但沒趕上。
我摸摸頭,太陽夕陽西下,金色的光灑了一地。
“他們都走了?
”
見我起身,龍馬變成慢悠悠地過來:“嗯。
快走吧,校門要關了。
”
我站起來把外套遞給他:“哦,謝謝你的外套……等等!
”
想到什麼我大驚失色:“那甜品店不會關門了吧!
?
”
龍馬歪頭,“現在六點二十。
”
甜品店六點關門來着。
我:“…………這就是命運吧。
”
“那就走。
”我把書包背起來,看他,“你剛剛在做什麼?
”
“颠球而已。
”說話間龍馬輕輕抛起網球,很輕松地用網球拍一接,網球就像和球拍連着線,聽話的在上面跳動。
我回憶:“我小學我們體育老師讓我們颠過羽毛球,挺好玩兒的。
”
順便眼神瘋狂示意龍馬“讓我玩玩!
”
越前龍馬看懂了,球落在手心,他看我一眼,眼神有點奇怪。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龍馬就伸出手:“那你試試。
”
我立刻接過他的球拍:“我就玩一下,很快的。
”
龍馬從喉嚨裡嗯了一聲,球一扔,扔到我懷裡。
我做好姿勢,側頭:“你知道嗎?
我小學能連續颠一百次羽毛球。
”
沒撒謊,是真的。
“嗯。
”龍馬在一邊環手,看着我的樣子就像教練………
我咽了咽:“要開始了哦。
”
“嗯。
”他照常淡淡的嗯了聲,但下一秒又加了句,“一百個。
”
我:“…………”
我抛球,按照以往的感覺颠球,結果網球和羽毛球完全不一樣,網球的彈性更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龍馬的網球拍順手得驚人,像長在手上似的,過于順滑的感覺反而讓我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