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從床榻上猛地坐起來的時候,季雲舒正在為她擦汗。
兩個人四目相對,季雲舒微微一笑,喬連連卻是驚魂未定,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熟悉而濃郁的氣息撲面而來,喬連連的心總算定了下來。
“怎麼,做噩夢了?
”季雲舒柔聲問,“聽說你下午時候就不太安穩,可是出了什麼事?
”
喬連連沒說話。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也沒覺得怎樣,即使帶着五個孩子,生活起來也是積極樂觀向上,沒有哭隻有笑。
可現在,許是聞慣了一個氣息,内心就柔軟了。
又或者在一個懷抱裡太溫暖,堅硬的外殼突然就碎了。
喬連連扁了扁嘴,莫名有些想哭。
但她強行忍住了,故作輕松地道,“沒什麼事,就是有人給了我一封恐吓信。
”
“區區一封恐吓信就能吓到你?
”季雲舒有些驚訝,“我倒是要瞧瞧,這信上的内容是什麼。
”
喬連連心底一緊,連忙道,“我已經扔掉了,怕那信上有東西,還把手給洗了兩遍呢。
”
她伸出瑩白如玉的雙手,強調似的翻覆兩下。
季雲舒眸色一深。
他何等聰穎,一眼便看出來喬連連是有所隐瞞。
可感情這種東西,你不願說,我便尊重你。
當即,他微微一笑,“丢了便丢了,你不要怕,有什麼事跟我說,在這大虞王朝,我這郡王爺身份不顯,但總是能護住你的。
”
喬連連暗暗地松了口氣,沒有說話,隻是将他抱的更緊了些。
那封信來的太過巧妙,内容又極其敏感。
但喬連連十分能沉得住氣,仍舊耐着性子給孩子們做吃食,盡量把不相幹的事情都抛之腦後。
隻是一封信而已,還沒對她的生活有什麼幹擾,不必自己吓自己。
當然私下裡,還是避免不了警惕一二。
尤其是幾個孩子。
大婚已過,除了顧樓之外的四個孩子不能繼續留宿清平郡王府,開始在皇宮和郡王府中間來回奔波。
為了保護他們,喬連連煞費苦心,安排了不少侍衛,還讓戈也着重盯好虞非城。
前陣子老皇帝身體不好,雖然勉強救了回來,但并沒有痊愈的消息傳出。
趙家人蹦跶的愈發劇烈,連帶着韓孫李三家也不安靜,拼了命的想要将虞非昇推高一點,再高一點。
可虞非城就站在那裡,巍然不動,像一座高山,任憑虞非昇怎麼努力,都超越不了。
有時候用力過猛反而出錯,最後引來了老皇帝的一頓責罵。
于是乎,本來就脆弱的兄弟情愈發薄弱的像紙,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對兄弟就要刀劍相向了。
當然,清平郡王府和劉家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整體偏低調,但該參一本的時候決不手軟,該針對起來的也從不放過。
有聰明的人已經聞到了,京城開始有火藥味迸發。
就在這個關頭,一封奇怪的信送到了清平郡王府。
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跟這些事脫不了關系。
難道是趙家的人發現來陰的算計不了清平郡王府,所以打算改成攻心了?
喬連連心底捉摸不定,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胖小樓在爹娘大婚後的第五日終于要依依不舍的回邊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