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很快就過去,陳燃打開郵箱,将石頭與李氏肉聯簽訂的勞務合同調了出來,轉過屏幕朝向秋叔,“這就是證據,标準的的勞務合同。
”
秋叔瞟了一眼手機屏幕,正要過去仔細查看,他的手機卻突然發出了陳燃的聲音:“已經将合同發到你的郵箱了,打開手機自行查看。
”
是L通過秋叔的手機發出的提示音。
秋叔被吓了一跳,掏出手機驚訝的點開。
他不明白陳燃的聲音為什麼會跑到自己的手機裡。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太過詭異,饒是曆過大風大浪的他也不免一身冷汗。
合同确屬無疑,他咧開嘴角依然保持着慣有的笑容,開口卻轉移了話題,“陳二少,您要是看中了我手下什麼人,跟我說一聲就行,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
隻不過,這石頭比較特殊,我跟他還有些家事未了,您看這樣行嗎?
換一個人,你随便挑。
”
“換一個人?
”陳燃扭頭看看四周,視線落在輪胎邊上的小花身上,他伸手一指,“那個小姑娘,如何?
”
“她不行,她是老二的女兒,”秋叔呵呵笑道,“是家人,家人呵呵呵,除了她誰都可以。
”
“家人?
你那兒也能叫做家?
”陳燃冷笑一聲,“你所謂的家事,要不要請警察來“仲裁”一下,我不介意替你打個電話。
”說着他摸出了手機點了幾下。
秋叔臉色頓時黯下來,為了石頭去跟警察打交道,他還沒有這個打算。
小花和石頭如果一定要失去一個,他肯定是保小花,石頭心已不在他這兒了,留着也是後患,警察真要追究起來,他也留不住石頭。
小花則不同,女孩子膽小好對付,況且從法律角度,他是大錘的女兒,就算警察追究起來對方也沒有帶走的理由。
石頭傷的挺嚴重,試着擡腿挪動一下,差點癱在地上。
“啊哈哈,那...那那你還是帶走石頭吧,”秋叔打着哈哈,臉上笑着心裡不知道有多恨。
可是沒辦法呀。
論武力,打不過人家,手下小弟也不給力,動槍什麼的更不可能了,陳燃是誰?
南都響當當的人物。
為了小花和石頭,搭上一條命案,腦子進水了才會這麼幹。
論勢力,陳家的産業遍布南都,與各種層面的人物都有關系,尤其和警局嚴紀綱私交甚好,他一城中村的黑老大怎麼跟人鬥?
能站在這裡談判,算是給足了他耐心與面子。
陳燃看着小花微微皺起眉頭,小花要不要強行帶走?
他有點糾結。
他再怎麼霸道,那也是正道上有頭有臉的人,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法律不支持與強取豪奪的事情,他不能做。
強行帶走小花,大錘若是告上法庭,從法律上講他不占理。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舉報他虐待兒童,但這樣走起程序又是另外一種情形,漫長而又複雜。
他沒有這方面耐心,不過李博豪很擅長。
考慮再三,陳燃決定先暫時将石頭救走,小花等李博豪接手再作處理。
“這是必須的,石頭肯定得跟我走,”陳燃說,“那個小女孩,也是遲早要走的,你等着收法院的通知書吧。
”
秋叔的臉上依舊挂着笑,隻是笑得十分不自然。
陳燃不再說話,一隻手架着石頭朝自己的車走去,臨走扔下一句話:
“開庭的時候,如果讓我發現小姑娘身上有任何損傷,我會讓你付出悔恨終生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