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福明堂的時候,黃馨得意地把這件事跟老太太說了。
意思是,我娘也有玩得好的手帕交,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笨。
孟老太太笑道,“那就去吧。
那天好好拾掇拾掇,衣裳穿鮮亮些。
年紀輕輕的,穿得比我老婆子還素淨。
”
江意惜覺得反常即為妖,不希望孟月去。
但自從相親那件事後,江意惜對孟月說話不像之前那麼随意,沒說話,想着老爺子肯定會阻止。
老爺子來到福明堂,聽了這件事後果真不同意,“月丫頭文靜腼腆,被黃家人纏上不好脫身。
”
孟月馬上說道,“我不去了。
”
老太太很想說,老公爺把黃家男人打了個遍,晉甯郡主再潑也不敢招惹月丫頭。
但她已經習慣聽丈夫的話,沒再言語。
三月初十,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除了孟三夫人和兩個孕婦、程月、兩個哥兒在家,成國公府所有主子都去參加桃花宴了。
他們下晌申時末回家,隻孟辭墨有事沒回來。
老太太累着了,讓人來傳話晚飯各吃各。
老爺子直接來了錦園的亭子裡。
他臉色陰沉,江意惜沒讓吵着要“祖”的小存存去讨嫌,帶着拿着銅壺玉杯的臨香去了亭子。
江意惜親自給老爺子泡上茶。
坐在似錦繁花中,嗅着花香,品着好茶,老爺子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他的好茶都節省着喝,鄭吉走時送了半斤,就沒了。
再想喝,隻得來孫媳婦這裡蹭。
見江意惜要走,老爺子說道,“辭墨媳婦,坐下說說話……”
丫頭走後,他又道,“辭墨去别院見平王了。
”
江意惜坐在旁邊悠閑地自斟自飲。
老爺子喝完了,她又續上水。
偌大的錦園裡隻有這一老一少。
斜陽西挂,大片紅雲鋪滿半個天際。
天地間流敞着暖色,錦園如披上一層金色薄紗。
許久,老爺子才說道,“李康那個豎子,居然跟辭晏打聽,為何孟月沒去參加花宴。
虧我前些年認為他當儲君才是正統,忠心耿耿保他,還不許子孫站隊其他人。
哼,若他真的上位,天下百姓就該倒黴了。
”
雖然避開了那個陷井,老爺子還是生氣。
不僅氣太子打孟月的主意,更氣自己之前聽皇上的話,保了太子那麼多年。
江意惜暗道,好在這一世你提前站隊平王。
可前一世,你到死都在保太子。
還有太子,就沒有比這貨更蠢和不要臉的了,女眷沒去,他不憋着,還敢去問人家的家人。
她問道,“太子消停了這麼久,為何又突然對大姐感興趣了?
”
老爺子想到那天在昭明庵文王看孟月的眼神,說道,“那個又色又蠢的糊塗東西,不是被英王蠱惑就是被文王蠱惑,文王的可能性更大。
唉,月丫頭顔色好,又單純,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以後更要把她看好啰。
”
那兩人肯定有安排。
若孟月去了,太子鬧出什麼大事,不僅折進去了孟月,還會讓皇上想起太子當初調戲曲德妃的事,怪罪太子的同時,再次遷怒曲德妃和平王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