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君瑤哀哀叫了一聲,見君傾就在一邊照顧着,更是不服輸地還想要大哭特哭一場,沒想到卻被她那虛弱不堪的父皇狠狠吼了一聲。
“我還沒死呢,你就迫不及待給我哭喪來了?
”
這一聲震怒,連門外跪着的大臣都聽的清清楚楚,君瑤哪裡見過父皇如此震怒的模樣,她哭聲一頓,聲音都在打顫。
“父皇,女兒,女兒沒有……”
“沒有什麼?
一來就不安甯,這會兒哭哭啼啼的,更是吵的我頭疼!
”
東離王向來沉靜穩重,一張威嚴十足的臉一冷下來,吓得君瑤當即跪下。
“女兒隻是想盡孝心!
聽聞父皇您身中劇毒立馬便趕了過來,實在是擔心,才,才會失儀的,還望父皇恕罪!
”
君瑤又柔柔弱弱地說了幾句好聽話,即便知道其中心意怕是沒有多少,不過東離王的臉色還是好了許多。
“爹,别為了旁人氣壞身子,還是聽聽醫師怎麼說,身體重要。
”
見君瑤在一邊演戲,君傾連看都沒看她,隻是說的話卻叫君瑤氣歪了臉。
旁人?
什麼旁人!
她可是父皇的女兒,是東離公主!
她不服氣地還想說什麼,隻是觸及東離王暗含警告的眼神,還是不甘地垂下頭去。
隻是指尖在衣袖的遮掩下狠狠攥緊。
“這毒也好解,所用藥材也算常見,隻是這藥引……卻是難得。
”鳳輕羽似笑非笑地道。
“什麼藥引?
”
聽到君傾的詢問,鳳輕羽意味不明地看了君傾一眼,“陛下骨肉至親的皿。
”
此話一出,除了君傾,東離王和君瑤齊齊變了臉色。
骨肉至親的皿?
她也是父皇的孩子,那豈不是她的皿可以用作藥引?
不……不行!
誰知道取皿要取多少?
況且……
想到被利器劃破皮膚的畫面,君瑤就覺得遍體生寒,渾身不舒服,不等其它人說什麼,便急急開口道:
“父皇!
女兒,女兒是想獻皿的,不過您也知道,女兒自小體弱多病,如今這幾日更是感染了風寒,您看,女兒擔心傳染給您,這才帶着面紗,怕是不能盡孝心了。
”
說着,似是為了印證她話語的真實性,君瑤還咳嗽了幾聲,不過顯得極為敷衍了。
還有,自小體弱多病?
這話就連寝宮中的一些下人聽了都忍不住直翻白眼。
誰不知道這君瑤公主小時候就是個壯體格,自小任性妄為,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欺負了多少宮女太監,倒是他們的君傾公主,小時候就瘦瘦小小的一團,老是被君瑤背地裡欺負。
後來還是她長大了一些,懂得告狀了,這位君瑤公主才收斂了一些。
君瑤還不知道自己說的謊話早就被衆人看穿,她又擡手抹着眼淚,好似真的為不能親自盡孝心難受無比似的。
東離王不再說話了,隻是這會兒的沉默卻是說不出的失望。
怎麼也是他養大的女兒,自己重病之時,她竟連皿都不願獻出,他還沒發話呢,就急急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鳳輕羽看着這一幕,心中更是無比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