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風點頭應是,“尊上說的是,是屬下思慮不周。
”
“以後做事長點腦子,有些事情,本尊既教過你一次,便不想再教你第二次。
”
青年壓低了嗓音,透出一股子凜冽。
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回憶,随風打了個哆嗦,“屬下謹記。
”
曾經,就因為他輕信别人,中了敵人圈套,緻使帶領的數千名暗衛死于非命,自己也被敵軍擒住,打斷了雙腿。
被關押在敵營時,他以為自己會成為一顆棄子,身死異地無人在意。
畢竟當時,尊上也要應對族中動亂,自顧不暇,又怎會為他一個仆從分心?
自從與人為奴開始,他就做好了為主人而死的準備。
可尊上卻在他甘心等死時,帶兵強勢突襲敵營,救回了他。
他傷的很重,腿骨折斷,養了一個月才長起來。
傷好後,他以為沒事了,可尊上卻命人再次把他的腿骨打斷,長好後又打斷,反複數次,直到他疼得神志不清。
從那以後,他學會了如何分辨陷阱,不被假象蒙蔽。
感知到頭上那道陰冷視線,随風提着膽子為自己求情,“帝凰小殿下回來是大喜事,屬下為尊上高興,一時高興過了頭……”
帝淩冷哼一聲,輕飄飄地道:“若不是與凰兒有關,你以為本尊會輕饒了你?
”
随風又抖了一抖。
“不過,”帝淩勾起唇角,輕輕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瞳色極深,“她這般做法,倒像是等不及了,怕了。
”
随風的頭低的更深。
他家尊上的心思,他一向是揣摩不清的。
帝淩隐去眸中暗色,邁步向君傾走去。
走到君傾面前時,先前的冷冽之氣已經散的一幹二淨。
小君傾見帝淩回來,興奮地向帝淩跑來。
看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向着他家好潔的尊上撲來,随風的眉心跳了跳。
好在君傾在距離帝淩不遠處停了下來。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髒,不想弄髒帝淩。
帝淩從女孩的眼睛裡,看出了她的想法,心底蕩漾起溫柔的潮水。
本想把她抱起來,看了眼刺眼的日光後,帝淩又改變了主意。
在随風驚恐的目光中,帝淩走到君傾背後,蹲下,扳着女孩單薄的肩膀,讓她面對着自己。
小君傾眨了眨大眼睛,等身上的暑氣散去後才意識到,帝淩在替她擋陽光。
“……大哥哥,你不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