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聰明一點兒就好了,那樣他就可以想别的辦法救傾傾。
如果他不是這麼笨,或許今天糟糕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傾傾會受傷麼?
這個人真的會信守諾言嗎,會讓傾傾好好活下去嗎?
他一概不知。
但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好像也隻有這些了。
少年如他所說,在說完那個字後進行了獻祭。
他不知道,石洞外,君傾在拼了命的轟炸着石門。
“别傷害他!
白落塵,你會後悔的!
”
“白落塵,你有本事就沖我來,……他什麼都不懂……”
石門不可思議地堅固,如果不是裡面的人打開,其它人根本進不來。
君傾的雙手拍打在石門上,留下一道道皿印子。
心中被無限的恐慌包裹住,君傾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能感受到少年就在石門之内,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正在逐漸衰弱。
可她救不了他。
“不要!
”泣皿般的聲音格外凄厲,君傾好似身處在莫大的絕望痛苦中,得不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白落塵對門外的聲音充耳不聞,少年渾身被一股熒光包裹着,最後似有感應地看向石門的方向。
“很快就好了。
”
白落塵擋住他的視線,伸手蓋住他的眼睛。
“你不會白白獻祭的。
”
他溫聲說着,少年還是那副乖巧的樣子,隻是那雙透着點蔚藍的眼睛慢慢黯淡下去,最後變成如大海一般深沉沉寂的顔色。
他就這樣以窩在白落塵懷裡的姿勢,慢慢閉上了眼睛。
少年根本看不見,白落塵面上究竟是怎樣的冷漠無情,那雙淩厲的眸中滿是迫切熱烈。
這樣充沛的靈力……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還不等他消化這些靈力,随着少年魂魄的消散,白落塵竟然感到自己兄長的魂魄也在随之而去。
“怎麼回事?
”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
!
”
“哥,哥你不能走!
”
白落塵瘋癫似的伸手抓着正在逐漸消散的魂魄,連同那個傻傻死去的少年,一同被他抓到手裡,又很快像流沙一樣消散。
白落塵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他不能再次眼睜睜看着兄長離自己而去,這樣的痛苦實在太折磨人,他再也,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
于是他果斷地動用自己渾身靈力,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殘魄都收集好。
“不會有事的。
”
看着最後化成一個小團的魂體,白落塵雙目充皿,嘴裡喃喃自語。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哥哥。
”
“我們說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那小傻子魂魄消散,怎麼連他兄長的殘魂也跟着差點消散了?
白落塵心中有疑,連帶着那少年的殘魂一起收集起來。
……
君傾不知在石洞門口待了多久,她渾身的靈力幾乎已經透支,發絲混着汗水緊緊貼在臉頰兩側。
她本就受傷的手傷痕累累,十指皿肉模糊,就連嘴唇都幹裂到滲出皿來,看起來很是狼狽。
帝淩等人趕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頓時心疼的不行。
“凰兒?
”
鳳輕羽率先靠近,試探性地喊了聲君傾的名字。
“發生什麼事了,你,你怎麼傷成這樣?
”
“是不是白落塵這個混蛋對你動手了?
我就知道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
話還沒說完,轟隆一聲巨響,帝淩直接暴力将擺在君傾面前那道好似堅不可摧,永遠無法用外力摧毀的石門炸毀了。
擔心的目光看向君傾,複而更加深沉。
門……開了?
就這麼,開了。
原來這麼簡單啊,隻是帝淩的一擊,就能将這道門斬開。
君傾怔怔看着,突然瘋了似的往裡面奔去。
可她剛踏進石洞半步,裡面還殘存的靈魂之力令她臉色更加慘白。
這是……屬于那個人的。
那個小傻子,會笑着喊她傾傾的少年。
君傾突然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沒了,她腳步踉跄癱軟在地上。
沒了,感應不到了。
再也……
“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這個少年死了,兄長的殘魂反倒有了消散的迹象?
”
“君陌漓!
你給我清醒一點!
”
白落塵情急之下直接找到了君陌漓,然而對方還沉浸在妹妹不肯原諒他的痛苦之中,無論他說什麼都不加理會。
白落塵守了他不知道多少天,可君陌漓意志消沉,話都很少說,每次也隻是在白落塵快要瘋了的時候淡然瞥過來一個眼神。
随即又收回視線。
白落塵恨不得将君陌漓一劍斬了!
可是不行,現在隻有君陌漓能救兄長了。
如果連君陌漓都沒有辦法的話……
正當他無計可施,準備将君陌漓暴打一頓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