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但是季小姐,你這種情況必須馬上住院進行手術。
”醫生神色凝重:“你還是讓家屬陪同吧。
”
“為什麼要做手術?
”季方晴第一次那麼提心吊膽。
“這個……我……實話跟您說,以後避孕盡量物理避孕,不要大劑量的吃避孕藥,每個人的體制不一樣,有些人對身體影響很大的,比如說您。
”
醫生的話讓季方晴腦子嗡的一下,她什麼時候吃過避孕藥?
“醫生,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避孕。
”
“這……是您的家事。
您的皿檢報告單裡面寫的很清楚。
”醫生将皿檢報告給她:“您已經懷孕九周,不過這個孩子我建議您終止妊娠,胎兒生命體征不明顯,可能……”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清楚,她肚子裡面可能是死胎。
季方晴拿着檢查報告單的手在發抖,身子瞬間一陣冰冷。
醫生看到季方晴情緒不穩定,口中還在安慰着什麼。
但季方晴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不知什麼時候出了醫生辦公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了醫院。
她走在熙熙攘攘的馬路上,心裡冰冰涼涼的,好似人間所有的溫暖都被一點點抽離。
季方晴的手一直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原來裡面曾經住過一個即将到來的小生命。
可是她還不曾感覺到過擁有,就要與它告别,這種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心口仿若壓着千斤巨石。
是誰給她吃過避孕藥?
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江遠亭,是江遠亭不願意做避孕措施的,他說過他想要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江母嗎?
也不可能,不然江母不會給她吃各種補藥,還有葉酸。
能接近她飲食的人,除了廚師焦師傅,就剩下一個人了。
焦師傅跟她從未有過矛盾,蘇媽卻不一樣。
季方晴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她心中的痛苦和怨恨交織着,好像發洩出來,可以她卻哭喊不出來。
從小打到的克制封存着她所有大哭大鬧的情緒,她隻是兇口劇烈起伏,渾身顫抖得厲害。
季方晴突然感覺有人在拽她,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被什麼人拽到公交車站的候車室。
耳邊有人大聲說:“小姐,外面雨這麼大,你要是再淋雨會感冒的。
”
原來在下雨。
明明上午還是晴空萬裡。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是上天垂愛,在映襯她的心情嗎?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她不想接,任由它鬧着。
她沒有離開候車室,就這麼呆呆地坐在長椅上,看着雨停,看着天黑,看着公交車從頻繁靠站,到最後零零散散。
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直到候車室的門被人猛地打開,她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呼吸都要被他切斷。
季方晴的眸光才片刻清明,她的體溫因為一個懷抱稍微溫暖了些,可她的心卻仍舊冰涼。
“被人欺負了?
”江遠亭将她毫無溫度的手緊緊地放在心口上,問得很輕,很心疼。
季方晴聽到他的聲音,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拼命往他懷裡鑽:“我有點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