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長得很清麗,有點膽怯地挨着江遠亭。
一向是個冷臉閻王的江遠亭不時低頭與他的新娘耳語,不知在說什麼,但看得出來兩人很親密。
上次江遠亭跟顧筱蘭辦那場遭到恐怖襲擊的婚禮,兩人像是陌生人,江遠亭臉上可是半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連做秀都懶得做。
今天他倒像是真的來結婚的。
江連恺聽到風聲,撐着拐杖從貴賓室出來,看到婚禮現場,老臉上風雨欲來。
慕窈跟江為樹連忙跟在身後,對眼前的情況也一臉莫名。
他們知道季方晴沒有死,還到了安平市,對她有些過意不去。
見江遠亭和季方晴玩這麼大,不禁為兩人捏把汗。
“江遠亭,你什麼意思?
”江連恺一拐杖朝江遠亭打過去。
江遠亭将季方晴護在懷裡,退到一旁,堪堪躲過:“如你所見,娶我想娶的女人。
”
江連恺雙拳緊握,骨節作響,沉聲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之前我們所做的一切隻會功虧一篑。
”
江遠亭知道這場婚禮的重要性,他本以為青派和白派的事情能很快解決,但卻比他預期的時間要長。
江遠亭深知江連恺深陷在權力的漩渦裡,他不能在江連恺設想的軌迹上拖太久,去複刻江連恺的人生。
一年,兩年……
江遠亭不确定還會持續的緩沖期,他并不想他跟季方晴的感情被歲月的長河沖淡。
所以季方晴來安平,他沒阻止。
她說她要嫁他,他才會輕易妥協。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最好也管好自己,你這次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不介意重新洗牌。
”
“你威脅我?
”江連恺冷笑。
季方晴見江遠亭跟江連恺劍拔弩張。
她掏出一張孕檢單來:“是我來找他的,我懷孕了,他要對我負責。
”
一旁的慕窈一聽季方晴懷孕了,哪裡還有其他心思,從江連恺身邊猛沖到季方晴身邊:“方晴,你真的懷孕了?
”
慕窈眼裡光芒萬丈,季方晴心虛地打哈哈:“是……是啊。
”
“爸,方晴懷孕了,要是遠亭不聽話,你再培養個曾孫子算了。
怎麼說我跟為樹也有錯,早知道當年生兩個。
”慕窈一團和氣,幫襯着說話,精準地摸到江連恺的脾性。
江連恺還沒緩過勁兒來,老眼犀利地看向季方晴。
季方晴感覺自己被射穿,脖子縮了縮,壯着膽子對江連恺道:“江老先生,今天我嫁江遠亭嫁定了,您同不同意我無所謂,說到底您跟我的仇人也沒啥區别。
您上次诓我去辛夢涵的遊輪上,把我給炸瞎了幾個月,我現在一個耳朵都聽不見,殘疾證我都帶來了,你賠孫子給我是你該的。
”
一衆人……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敢在江老面前這麼說話。
江連恺正準備發作。
慕窈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當先開腔:“可憐的孩子,你當時怎麼過的啊。
”
氣氛被慕窈這麼一烘托,季方晴也委屈巴巴:“我也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真的好可憐,現在我左邊耳朵也聽不見,以後不知道會不會遺傳給寶寶。
”
“不會的,你又不是先天性的,媽以後幫你找幾個好醫生,盡量治好了,是我們江家對不起你啊。
”
慕窈這麼一說,季方晴的耳朵出問題就真的變成了江連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