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哪裡放心顔菀卿一個人帶着丫環過去,立即便出言道:“顔妹妹且等一等,我和三哥哥陪你一起去,我們也帶些護衛過去,免得一會兒有緊急的事情。
”
“這······”顔菀卿正想拒絕,畢竟自家粥棚那邊也是有護衛的,安危方面倒是不用擔心,卻被田亦然出言打斷,“你這即便是回去帶護衛一起也要時間,我與思思陪你過去也能節約一些時間。
”
見此,顔菀卿也不好再拒絕,“如此便多麻煩了。
”
“怎麼會麻煩呢,幫顔妹妹我樂意至極。
”田思思溫柔地笑着說道。
于是乎,田思思兄妹帶着丞相府的護衛與顔菀卿一道前去。
等到了先前馬車停留的地方,隻見馬車側翻在地,馬車上青色的錦緞簾子上沾了黃色的泥漿,陳三鼻青臉腫地坐在馬車邊上,陳三一看到大姑娘時七尺高的男兒身不禁潸然淚下,“大姑娘,你可回來了,那些人就和強盜一樣,不僅打了小的還搶了馬車裡的東西。
”
一旁的護衛看着陳三哭得慘不忍睹的模樣,不由撇過了頭,不忍直視,方才也不知是誰一臉倔強地說:小傷,無大礙,現在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人又是誰?
顔菀卿也沒有想到陳三會哭得和孩子一樣與她告狀,随即很快便淡定了下來,隻問道:“是誰傷了你?
可認得?
”
隻見陳三搖了搖頭道:“小的并不認識,瞧着打扮像是災民,且,對此處的環境極為熟悉,三兩下将東西搶走了就竄沒影了。
”
一旁過來幫忙的兩個災民一聽陳三的話,心下咯噔了下一,愈發地忐忑了,暗自祈禱,這可千萬别是災民幹的,不然得多讓貴公子傷心啊,這貴人給他們施粥,他們的人之中卻搶了貴人的馬車,這可是在挖貴人的心啊!
若是貴人一個遷怒不給他們施粥了,他們這些受了災的人這個冬天可就難過了,至于朝廷的救援措施,想想就算了,沒有大的災難,朝廷的赈災銀兩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隻怕皇上到現在都不知道郊外受災的事情。
“他們怎麼能這樣?
咱們可是好心過來幫助他們,搶了東西且不說,還打了人,這就特别過分。
”畫兒攥着小拳頭,憤憤不平道。
未等顔菀卿再多詢問,便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踩踏土地“哒哒”的聲音。
衆人朝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眺望而去,不多時,便瞧見一身穿黑衣勁裝冷面精壯的男子帶着幾個青衣裝扮的下屬策馬崩騰而來。
顔菀卿一眼便認出了為首的來人,正是在淳王府有過一面之緣淳于荨澈的護衛初三。
隻見初三在離顔菀卿不遠的距離便勒住了缰繩,幹淨利落地翻身下馬,朝着顔菀卿拱了拱手,道:“方才我們王爺在路上碰上幾個賊人,那賊人手上還攜有貴府的物件,細問之下才知是德宇侯府的馬車停在此處,便讓屬下給顔大姑娘送過來,還請收下。
”
初三的話語剛落下身後的青衣屬下便将手中的包袱交給了顔菀卿身側的畫兒。
顔菀卿心中很疑惑自己打扮成這樣,怎麼還會被人認出來?
有心想問那初三,可瞧着初三緊繃着的臉,顔菀卿還是将到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隻示意畫兒檢查一下東西,畫兒打開包袱看到裡面熟悉的物件,便知道這确實是自家馬車裡丢的東西,“姑娘,這些确實是咱們的東西。
”
“多謝,還請你替我謝謝你家王爺,若是沒有你家王爺,想來我們還不能這麼快将東西追回來。
”顔菀卿身着男裝倒也不好行姑娘家的禮儀,便隻對着初三做了一個輯道謝。
得了顔菀卿道謝的初三,依舊冷着臉,不過看向顔菀卿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打量,便是眼前的這個男子裝扮的小姑娘竟令自家王爺變得不太一樣。
初三神色無常地睨了眼顔菀卿,心下卻暗搓搓有了一個躍躍欲試的想法,他很想就此将這位顔大姑娘給擄回去,不過,瞧着在此的衆人,初三最終還是打消了想法,這麼多人看着不太好,可不能給自家王爺招惹麻煩,待改日有了機會再綁吧,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了他。
顔菀卿看着初三那奇怪的眼神,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的人想将她捆綁回去給他家王爺。
初三面無表情起抱拳,淡聲地應答:“嗯!
”緊接着再次翻身上馬勒着缰繩調轉馬頭,握着缰繩的手抱拳道:“告辭!
”
顔菀卿微微颔首,目送着幾人遠去,徒然發現之前那幾名青衣護衛身後還留下了五人被捆綁住手腳并且嘴巴被堵着破布的男子。
“顔妹妹,那五人想必便是劫持馬車的賊人吧。
”田思思臉上帶着面紗可是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卻是極為肯定地說道。
倒也不用顔菀卿開口,田亦然對着身邊的護衛擺了一個手勢,立即便有一個強壯護衛上前随便拎起一個肥胖被堵住嘴巴的男子,拿掉男子嘴上的破布,“說,你們都是什麼人?
可是你們幾人劫持了德宇侯府的馬車?
那車夫可是你們打的?
”
一連串的審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令那肥胖的男子不由額角冒出豆大一般的冷汗,他沒有想到不過是看到有馬車陷進泥坑中,他們這幾人雖是災民可平日裡遊手好閑習慣了,見馬車旁隻有個瘦不拉幾的馬車在,他們幾人膽向惡邊生,三下五除地便将那車夫撂倒在地,整個過程十分順利地就将馬車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