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83章 .我連你都不要了,要你的東西幹什麼?
她不能再跟個傻子似的,繼續做着那一輩子都不可能的美夢,等着陸庭州朝她走來。
陸庭州看着她臉上淡淡的嘲諷,張了張嘴,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些,“為什麼不信?
”
他也反問她,聲音因為過度緊張而蒙上了一層沙啞。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是我登記在戶口本上的老婆,我對你有所留戀很奇怪嗎?
”
他追問她,眼中迸射出洶湧的火焰,照得葉笙有片刻的愣神。
奇怪嗎?
放在别人身上或許不奇怪,可放在陸庭州的身上……
葉笙有些苦澀地扯了一下嘴角,眼底一酸。
這個男人,上輩子丢下她了。
生死關頭,他跳下海,義無反顧地沖向了另外一個女人。
葉笙以為,這輩子,過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經把那件事看淡了,可現在,她才知道,她忘不掉,看不淡,每一次想起那一幕,都是刺骨的痛。
是陸庭州生生地把她的心髒掰開,撕碎,鮮皿淋淋地扔進了冰涼的海水裡。
她用一條命來驗證了陸庭州從未對她上過心。
她的眼尾漸漸染紅,壓在眼眶中的濕意,被她殘忍地逼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陸庭州,“陸庭州,你真不适合說這些情話。
”
她笑了一下,緩緩靠近他,踮起腳尖,伏在他耳邊,眼底湧上的熱意再度被她逼退,“太假太惡心了。
”
說完,她跟他拉開了距離,剛要離開,手腕卻被陸庭州用力拽住。
他狠狠盯着她的雙眼,無盡的恐慌突然間如洪水般逐漸失控。
他在她原本沒有起伏的眼底,讀出了深深的恨意,這股恨意,随時要将他從她身邊永遠地推開,推得遠遠的。
而這樣的認知,讓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和不安,想要緊緊抓住葉笙,手上的力道也在不由自主地加重,生怕自己稍微松一些,葉笙就會從自己的身邊徹底離開,再也抓不住。
他突然手忙腳亂地從西裝口袋裡拿出那個精緻的首飾盒,當着葉笙的面打開,“這……這是送給你的。
”
就連聲音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之前所謂的尊嚴,所有的豪門家主的驕傲,此刻都蕩然無存。
他盯着葉笙的臉,緊張又有些期待。
可葉笙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條價值百萬,做工精緻絕美,鑲嵌着用金錢堆積起來的鑽石項鍊,平淡的眼中沒有半分欣喜,隻是掀起眼皮沒有波瀾地看向他,笑道:
“這是吳特助挑選的吧?
”
陸廷洲一愣,本能得要否認,葉笙卻再一次開口了,“吳特助的眼光向來都不錯,他以前挑的款式都是我喜歡的,麻煩陸總替我轉告吳特助一聲,真是辛苦他了。
”
她沒有接,目光也沒在那條價值連城的項鍊上多停留。
“葉笙。
”
陸庭州有些無力地看着她,手足無措地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可張了張嘴,愣是一點底氣都沒有,“雖……雖然是吳起挑的,但……是我吩咐他……”
他說不下去了,涼薄的唇,緊緊抿着,突然覺得這樣的辯解顯得無力又可笑。
他看向葉笙,卻見葉笙并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的淡然,“我知道,你以前也送我不少這些東西,關于這一點,陸總還是很大方的。
”
說着,她都不由自主地漾開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來。
“以前我接受,是因為我還要你,但現在……”
她臉上的笑意更濃,“我連你都不要了,要你的東西幹什麼?
”
我連你都不要了,要你的東西幹什麼?
我連你都不要了,要你的東西幹什麼?
我連你都不要了,要你的東西幹什麼?
這句話,直接把陸庭州問懵了,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仿佛太陽穴被葉笙狠狠擊了一拳,整個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就連抓着她的手,都不經意間松了幾分。
葉笙趁機将手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她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語氣冷靜到沒有半點起伏,“如果陸總實在不想簽字的話,那我們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
好在她幾天前就讓孟染去做準備了,再過兩天,陸庭州應該能收到她的離婚起訴書了。
說起這個,葉笙也有點頭疼。
離婚本來就難離,攤上陸庭州這麼一個有錢有勢的前夫,法院那邊想要迅速判下來估計非常難。
她轉身走向季書禮,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陸庭州,也沒注意到他在她轉身的瞬間,那雙一貫涼薄的雙眼裡流露出來的慌亂和無措。
倒是季書禮,看到那個一貫驕矜的男人此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模樣,略有些吃驚地挑了一下眉。
“談好了?
”
“嗯。
”
葉笙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裡有些意興闌珊。
坐上季書禮的車,葉笙靜靜地看着窗外沒說話,說到底,陸庭州的存在,還是輕易地影響到了她,讓她一些塵封的記憶總是不由自主地重新回來。
她最終還是高估了自己,總以為自己能輕易放下陸庭州,放下以前的舊事,可現在發現,有些事,一旦回想,她還是恨陸庭州的。
季書禮見她情緒不佳,也沒多問她關于她跟陸庭州之間的事,隻是想到一些事,他側目看了一眼葉笙,猶豫着開口問道:
“一期的臨床試驗,你需要陸氏那邊參與嗎?
”
聽到這個,葉笙的注意力從外面被拉了回來,絕色的容顔上此刻多了幾分排斥,“如果不需要陸氏的參與,難度大嗎?
”
“大倒是不大,但如果有陸氏參與其中的話,會更便利,時間上會相對縮短一些。
”
葉笙沒有立即回答季書禮,而是微阖着雙眼,靠着椅背上,沉思良久後,道:“這個項目就不用陸氏參與了,有什麼困難我自己來解決。
”
聽到她這話,季書禮并不意外。
雖然她這話聽上去有些自負,可季書禮就是莫名地覺得她能做到。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種他沒見過卻讓人無比信服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