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靈魂寄生
酒飯過後,顔朗開着車,長卿昏昏欲睡的坐在副駕上,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車突然停了下來。
長卿那睡意也随着車窗吹進來的涼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長卿看着山下熟悉的夜景,她用餘光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但是,看他無動于衷,她馬上打消了自己的疑問。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
“席雲山山頂!
”
“那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
顔朗指着對面黑漭漭樹林中一塊燈火闌珊的地方。
“不知道!
”
“也是,你雖然來過席雲山,但是,你來京城的時間并不長,不知道也沒什麼奇怪。
底下那個地方就是雲家的地盤。
”
如果說,之前長卿覺得顔朗帶自己來這兒不過是機緣巧合,但是,聽完他這話,她就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了。
從她到京城到現在,自己隻來來過席雲山一次,但是,那一次她自以為是瞞着所有的人來的。
她不明白,他當時明明還在春城,怎麼就知道自己在京城做了什麼?
“當時我來京城的時候,你就跟着我?
”
雖然是疑問,但是,長卿卻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對!
我從新聞上知道你來京城,我就讓七叔跟着你。
隻是讓我沒想到,你來京城會來席雲山。
”
“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見我,你如果想知道,你可以直接問我。
”
“那個時候,我自顧不暇,隻要你安全,其他事情我都不會管。
而且,有些事情,我大概能猜得到。
”
“那今天為什麼又帶我來這兒?
”
“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猜的不離十,可是,後來的一些事情,我看不懂了。
或許最開始,我就猜錯了。
”
“你想在我這兒尋找答案?
”
“對!
隻有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才能幫你!
”
“幫我?
幫我什麼?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們兩個人過的都是獨立的人生,誰都不能去插手别人的生活。
”
“說這話之時,我以為你永遠是春城的那個顧長卿。
”
“我現在依舊是!
”
“春城的顧長卿永遠不會為任何事情妥協,春城的顧長卿,有着顧家的庇護,可以做那個無拘無束的大小姐。
現在的你,能做到嗎?
”
“人長大之後,就不可能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即便現在我生活在春城,我也不會和一年前的我一樣。
我不覺得我做了什麼妥協,更不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是受制于什麼人。
”
“那你和司九臯之間的關系呢?
”
“什麼?
”
她和司九臯之間的關系,她一直覺得除了郎攸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知道。
可是,看他的眼神,他顯然是知道了些什麼。
“你住的洛水居表面是郎攸甯的房産,但是,據我所知,那是司九臯的地方。
而且,在你居住期間,司九臯也住在那兒。
你别告訴我,你是借住或者什麼?
我不認為,司九臯會随随便便把自己的房間借個他分公司旗下的一個藝人住。
”
“看來你調查的很清楚了?
”
“我想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是司九臯,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面?
”
“既然都查清楚了,那你為什麼不覺得這場交易是公平的呢?
”
“你對名利沒那麼大的渴望,如果說一般的女明星,我可能會覺得是各取所需,但是,你不會為了名利出賣自己的自由。
”
“顔朗,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無論我們從前有過什麼樣的交易,到目前為止,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
“我記得你來京城之後,對你,雲辰的态度一直是特别的。
而且,據我之前的猜測,你和雲辰的态度肯定不一般,為什麼對雲辰拒絕的那麼幹脆?
”
“那你先說說,你的猜測吧!
”
“雲辰有一個妹妹叫雲卿,說是妹妹,其實和雲辰沒有任何皿緣關系。
那孩子在十年之前突然消失了,而你十年前,突然被顧家領養。
”
“可是,你也清楚我不是雲卿,雲卿當年失蹤的時候已經十五歲了,而我當時被顧家領養隻有五歲。
至少我們之間的年齡是對不上的。
”
“确實是!
這大概也是雲辰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吧!
你被顧家收養之後,沒有了所有的記憶。
但是,據我所查,你從五歲開始,成績一直是春城的第一名,最開始,我一直覺得那可能是你是天才,可是,一個從來不努力就可以當天才的人,是不是太離奇了。
直到你開始跟我學琴。
”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
“你說你從前沒有學過琴,但是,一個人有沒有學過,她的習慣不會撒謊。
你曾經告訴我,你是記憶力好,所以,隻要我彈一遍,你就可以照貓畫虎的彈下來。
但是,如果一個沒有學過琴的人,她的手是跟不上記憶力的。
”
“你是當時就覺得不對,還是後來有所懷疑的時候,才想明白。
”
“我當時隻當你說的是真的,但是,後來知道你來京城第一件事是去席雲山,再加上你對雲辰的特殊的态度,我才覺得不大對勁。
”
“所以,你覺得我就是雲卿?
”
“對!
當年的雲卿是受過雲家暗衛培訓的,所以,她會很多東西這并不奇怪,而你,雖然天資聰明,但是,你在春城基本是吃喝玩樂,連基本的課都不肯去上,所以,你可以永遠保持第一,甚至把身為第二的雲烨甩的很遠,這本身就很奇怪。
隻是我不明白,你們的年齡差是怎麼回事?
”
“我說是靈魂寄生,你信嗎?
”
長卿靠在山頂的石桌上,這麼多年,她以為自己會帶着這個秘密死去,可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雲淡風輕的被揭開。
顔朗看着她隐藏在暗處的臉,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暗夜中,她眺望着遠方的身影彌漫着一種自己不懂的悲傷。
“我信!
”
“我總覺得我自己早已經死了,現在這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有一天,夢醒了,我就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
顔朗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攥住了自己的心髒。
他以為揭開了她的秘密,她能更加輕松,可是,他看到的隻是更加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