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遲到獨特的嘉賓
要不要去租一身禮服,你看看,被人都穿的光鮮亮麗,你一身校服上去,是不是太不起眼了。
鹿呦呦蹲在地上,擡頭看着正靠在後台牆上調整吉他的長卿。
“這是學校組織的活動,又不是走紅毯,學生表演,穿校服别人也不會說什麼!
”
“可是,你看人家!
”
鹿呦呦指了指不遠處。
明明長卿才是主角,但是,這群人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給長卿留。
雖然說,學生的活動,穿校服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你看看那些參加表演的男女老師、男女學生哪一個不是光鮮亮麗的。
“懶得去租,租了還得去還。
麻煩!
”
“學校的校服都穿了三年了,太舊了。
要不,你穿你自己的衣服。
”
長卿點了點頭,就去衛生間換了自己的短袖。
流程已經走了一遍,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演了。
不參加演出的學生、老師和家長們已經開始進場了。
“你幫我把吉他拿好了,這是我借的,壞了我的被人揍我。
”
“你幹嘛去?
馬上就要開始了。
”
“有點兒小事,你幫我在我們的座位上留兩個座位,我去請一個很重要的人。
”
“你直接打電話去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去學校門口接他。
”
“我親自去,拜托了!
”
長卿遞給了呦呦吉他,然後一步三樓梯的跑出後台。
長卿跑遍了春城福利院的所有的角落,都沒找到顔朗。
“你好,看到顔老師了嗎?
”
“不清楚,不在辦公室嗎?
”
長卿一個個的拉着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問了一個遍,但是,沒有人說出他到底去了哪兒。
長卿半蹲在福利院的院子裡,喘着粗氣。
再有二十分鐘活動就要開始了。
長卿不停的撥着七叔的電話,但是,那邊依舊是沒人接。
他們相處了五年多,這五年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福利院半步,今日卻哪兒也找不到。
長卿累的腿軟,直接跪在地上,想着他可能去的地方。
擡起頭,突然看到了福利院五樓的樓頂。
這是她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
她掙紮着站起來,氣喘噓噓的拖着酸痛的雙腿,推開天台門的時候,看到了鋪着雜亂電線的樓頂,一個年輕的男人面朝着北方坐在椅子上。
“你曾經說過,如果我有一天要登台了,你會來看我的!
”
長卿氣息不勻,當濕潤的聲音傳過來之後,顔朗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
“看來我要食言了!
”
“不會的,我不允許你食言。
師傅,你那天說過,如果鳥兒在金絲籠子裡是自由的,金絲籠子就不是籠子。
鳥兒之所以痛苦,那是因為它知道金絲籠子給不了它自由。
”
“我還以為能瞞得過你!
”
“你從來就沒想過要瞞我,你要是真的瞞我,我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多做幹涉的。
”
“那今日又何必幹涉了呢?
你不是平日裡最不願意幹涉别人的事情嗎?
”
“對啊,可是你不是别人。
我的師傅他應該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
“你可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會給你惹來多大的麻煩?
”
“隻是邀請你看我的演出嗎?
我覺得沒有什麼麻煩的!
”
“你”
“看完演出之後,就會有人送你出春城,出了春城,如果你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你自己走。
如果沒有,他們會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到時候,你在做打算。
”
“你不是最怕麻煩嗎?
”
“怕麻煩,但是,處理這點麻煩我還是有辦法的。
隻是,走之前你來聽我唱歌吧!
說不定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你總得看看你這徒弟到底學了你幾成的本事。
”
“長卿”
“不用給我解釋什麼。
你永遠是我認識的那個顔朗,你永遠是我的師傅,我知道你肯定想做一些事情,我能理解你。
本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應該幫你。
但是,我說過,我怕麻煩。
”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狠狠踹了一腳我的鋼琴。
你知道嗎?
那是我是真的讨厭你。
我心想,這是誰家的小孩,怎麼這麼令人生厭呢!
”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鋼琴把我絆了一個跟頭,你想想,一個姑娘穿着裙子,被摔得四仰八叉的,我能不生氣嗎?
”
“别人都說你最懂禮,最溫柔,但是,我可見識過,你就是沒理也要占三分理。
”
“我”
“但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
“假的!
”
“真的!
”
“走吧!
再不走,我就趕不上了!
”
長卿扶着顔朗的受,提醒着他什麼時候該擡腳,什麼時候有台階。
學校,老劉急的不停的在後台走來走去。
“已經開始了,顧長卿人到底在哪兒?
趕緊打電話呀!
”
“打了,沒接!
”
鹿呦呦也急的直冒汗。
負責人已經問了三四遍了,再三分鐘就到她演講了。
“不行讓主持人往後調一調你看能行嗎?
”
台上的領導已經講完話了,下一個就到長卿了。
“你們說的容易,後面的人現在還沒準備好,怎麼調!
”
“就正常報幕吧!
她會出現的!
”
顧雲烨看三個人急得團團轉,終于開了口。
他們相處了十幾年,他知道,隻要她答應了的事情,不會遲到、早退、臨陣脫逃的。
“行,如果她沒有按時到了,你就上去。
你想想,你一會兒上去要講什麼。
”
主持人已經報了長卿的名字。
鹿呦呦在後面的縫隙裡,看着空蕩蕩的舞台,直念阿彌陀佛。
主持人又念了一遍名字,長卿從通道走了出來。
她伸手招呼鹿呦呦,然後三步并兩步的跑到了台上,接過了主持人的話筒。
鹿呦呦也跟着長卿見過顔朗,她接過了人,扶着顔朗坐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座位上。
台上、底下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這個需要别人攙扶着才可以走路的年輕男人。
長卿的氣息不勻,她提了一口氣,才開口。
第一場是關于考試的演講。
沒有演講稿,但是長卿卻條理分明,幽默诙諧,每一科都講得很仔細,底下的學生,掌聲,尖叫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