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把張老師請進辦公室，沏了兩杯茶，将其中一杯遞給張老師。

　　“張老師，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幾個孩子是真的沒有經驗，所以我才天天纏着你，想讓你來把把關。

　　我知道你是擔心影響學校的工作，這個真的沒必要，你不用天天來上班，沒課的時候來轉轉就行，就像今天這樣，看看這些孩子工作中有哪些問題，好讓他們及時改正。

　　而且這兒全是你學生，不用擔心跟人打交道的問題，更不用擔心跟别人合不來。
”

　　張老師喝了口茶，從口袋裡掏出盒煙，抽出一支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想了一會兒，張老師開口說道：“行，那我就來試試。
我主要是害怕自己水平不行，給你辦砸了。
我一直幹的都是研究工作和教學工作，從來沒有做過項目，這個你是了解的。
”

　　“沒事兒，這您不用擔心，我們都沒做過項目。
小平同志不是說過嘛，摸着石頭過河，咱一起探索呗。
誰也沒有把握說，百分之百能把事情辦好。
”段然輕松地說道。

　　兩人說話間，顧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看到段然和張老師，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你這兒有客人，等會兒再過來。
”

　　“不用，不用。
”段然攔住關門離開的顧山，說道，“正好讓你們認識一下，這是我們學校的張老師，張奇，以後也是咱們同事了。
”

　　随後又對張老師說道：“張老師，這是顧山，我們公司總經理。
”

　　顧山笑着跟張老師握握手，說道：“您好，您好，以後在公司裡哪不順心都可以找我，我技術上不行，但保證盡我所能給你們把其他的事兒弄好，讓你們能有個專心緻志工作的環境。
”

　　“顧總客氣了，以後多多照顧。
”

　　段然适時打斷兩人，“行了，都别客氣了，以後都是同事，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寒暄。
顧哥，找我啥事？
”

　　顧山自己搬了個凳子坐下。

　　“我就是來問問你，咱們什麼時候去南邊兒？
這事兒還是得盡早辦，上遊廠商不定下來，周皓他們也拿不出完整方案。
”

　　段然點點頭說道：“是這個道理，我跟衛兆麟秘書打過電話了，衛兆麟這一個月都在深圳。
要不，咱們明天就出發？
”

　　“我也是這個意思，”顧山道，“咱們在南邊少說也得一個多星期，回來就到十二月份了。
二月十号過年，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月時間。
”

　　張老師聽完二人對話，放下茶杯說道：“既然你們要出差，那不如先往北京微電子研究所去一趟，我一個老朋友叫蔣維，就在那兒工作，我可以幫着聯系一下。
”

　　微電子研究所的前身是原華國科學院109廠，成立于1958年。
1986年，109廠與華國科學院半導體研究所、計算技術研究所有關研制大規模集成電路部分合并為華國科學院微電子中心。

　　在國内芯片設計這方面，應該是最領先的了。

　　“行，正好從北京直接去深圳。
那這幾天就麻煩張老師時常過來看看，别讓這群孩子放了羊。
”

　　段然對張老師的提議不抱多大希望，他一沒産品，二沒名氣，人家憑啥和他合作。

　　沒有其他的事情，段然和顧山就回家收拾東西。

　　張老師留在公司，他還要檢查周皓他們的作業呢……

　　“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

　　段然回家的時候，王小青剛從劉嬸家裡回來。

　　段然說道：“我得出趟差，早點兒回來收拾收拾行李。
”

　　“出差？
”王小青問道，“去哪出差？
”

　　“深圳，去把零部件廠商定下來，再看看南方的電子市場。
”段然還不着急收拾東西呢，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明天就去？
這麼着急？
”

　　“本來早就該弄了，我這一直拖着，才拖到現在。
”

　　“哦，那我去給你收拾衣服，你去把要帶的文件整理一下。
”

　　說完話，王小青拿出一個行李箱，幫着段然裝衣服，

　　“不用拿厚衣服，深圳暖和。
”段然提醒了一聲。

　　王小青翻箱倒櫃之餘說道：“知道！
我又不是沒去過南方，我就是從南邊兒來的，好不好？
”

　　“忘了。
”

　　“行了，你别跟着我了，趕緊去整理資料去，把可能用的上的全帶上，甯可用不着，也不能帶少了。
”

　　“好，”段然不以為然地應道，“其實資料都在我腦子裡呢。
”

　　“那用不用我把你腦袋砍下來裝箱子裡？
”王小青白了段然一眼，問道，“對了，你們去幾天？
”

　　“一個星期左右吧，怎麼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

　　“我是看給你裝幾條内褲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