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結束之後,顧君彥送她回住處。
事情還沒解決,蘇雲喜現在還住在董茜那裡。
顧君彥将她送到樓下,朝她笑道,“明天有時間嗎?
我們一起吃個飯。
”
蘇雲喜回了個笑容,“好啊,我最近閑人一個。
”
她擺擺手,轉頭上樓。
酒會結束已經是八點多,回來路上半個多小時,現在剛好九點整。
董茜最近一直加班,不知道有沒有回來,蘇雲喜一個人走在樓道裡,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咚咚咚的回音。
董茜家住在三樓。
她剛走到二樓半,便聞到了一股煙味,腳步一頓,擡起頭便看到依在董茜家門口的男人,昏暗的光線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能看出來他的雙腿很長。
蘇雲喜皺眉走過去,擡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
他喝了酒,很明顯的酒味加煙味,這味道讓人頻頻蹙眉。
聽到她的聲音,程越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臉,幾秒鐘之後,一把伸手把她摟到懷裡,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唇。
蘇雲喜頭皮一陣發麻,氣的要命,擡腳在他腳上狠狠踩了一腳,今天她參加酒會,配合禮服穿了雙高跟鞋。
雖然不算太高,但是細跟,踩在腳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男人摟着她的動作一頓,吃痛悶哼了一聲,蘇雲喜趁機想把他推開,不想他直接按着她的肩膀一轉身,直接把她壓在了身後的門闆上。
吻沒有停下來一秒鐘。
蘇雲喜氣得要命,樓上這時候傳來開門聲,很快有腳步聲響起。
晚九點,還不算很晚,很多人這個時間會出門。
樓上鄰居看到這一幕,明顯愣了下,匆匆下樓去了。
蘇雲喜簡直絕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好在這裡光線暗,她的臉被男人的身形遮擋住,倒是讓人看不出她的臉。
雖然是這樣,但還是不妨礙她現在氣的想把眼前的男人暴揍一頓。
“我煩死你了。
”人走後,她好不容易伸手推開一點距離,氣息不穩的瞪着他,“你是不是每次喝了酒都會跑到我這裡發酒瘋。
”
清醒的時候裝不認識,一喝醉了就纏着不放,這是什麼毛病。
“頭疼。
”程越低低開口說道。
蘇雲喜抿唇,“不管,你頭疼找你女朋友去,霍小姐應該很樂意給你煮醒酒湯。
”
“要你煮。
”他整個人貼上來,将腦袋壓在她的肩膀上,沉得要命。
蘇雲喜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把人這麼扔在這裡不管,她伸手去掏鑰匙,結果杯具的發現,她出門的時候沒帶鑰匙。
董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而且回來了也很尴尬,董茜租的是個一居室,就一個小房間,要是程越留在這裡,晚上住哪裡。
她在這裡已經給董茜添了不少麻煩,不能再做讓人為難的事情。
“我帶你去外面找個地方住,你要是能走就好好走,不然我就把你扔在這裡。
”蘇雲喜的聲音帶着怒氣,她不是沒見識過程越的酒量,不說千杯不醉那麼誇張,但酒量也是可以的。
今晚的宴會他根本沒喝多少,怎麼會醉成這樣。
“我腿軟走不動了,你扶着我走。
”手臂纏着她的腰,低沉的嗓音擦着她的脖子傳來,故意的一樣在她脖頸處吐着熱氣。
蘇雲喜再度深吸一口氣,默默告訴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見識。
她扶着人好不容易下樓,好不容易走到路邊,剛準備招手在路邊叫個車,不想他伸手把她摟到懷裡,抱着不肯撒手。
“你别鬧,我打車呢!
”
話音落下,又被他低頭吻住了,剛好一輛出租車路過,看到他們兩個這樣在路邊,喊了一聲,“你們兩個上車不?
不上車我走了!
”
蘇雲喜想說話,但眼前的男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無奈之下,她隻能眼睜睜看着車離開。
司機臨走前還嘀咕了一聲,順着風飄到了蘇雲喜的耳朵裡,“現在的年輕人啊,談個戀愛至于嘛,大街上也不知道避諱一點。
”
蘇雲喜臉又開始冒熱氣。
出租車離開之後,很久都沒來第二輛車,但是碰巧有幾個年輕的男女勾肩搭背的路過,朝他們吹起了口哨。
蘇雲喜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默默告訴自己,反正他們看不到自己的臉,丢人的不是她。
等那幾個年輕人離開,蘇雲喜徹底忍無可忍,伸手一把将他推開,冷着臉看他,“你鬧夠了沒有。
”
程越這會酒勁上來,眼神比剛才更為暗沉,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她因為怒氣而越發顯得生動的一張臉,停頓了幾秒鐘才開口,“我兜裡有電話,讓鄭秘書來接我。
”
蘇雲喜抿唇不悅,“你又不是沒長手,要打電話不會自己打?
”
“你不想打電話,那我們就繼續待在這裡。
”他說着朝她靠近過來,伸手摟着她的腰,臉貼在她的脖子上。
蘇雲喜立馬投降,“行行行,我打電話,你别靠近我。
”
她隻能維持這個動作,從他兜裡摸出電話,給鄭秘書撥了個電話。
鄭秘書剛洗完澡正準備睡下,電話響了,接起來是蘇雲喜的聲音。
“我在魚水路的路口,你過來把人接走。
”
鄭秘書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
他剛想說好,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沉的聲音,緊跟着是蘇雲喜暴怒的聲音。
什麼你離我遠點?
什麼你别碰我?
什麼你的手放哪裡了?
鄭秘書一臉問号,這兩個人在幹什麼?
“那個,蘇小姐,我今晚肚子有些疼,怕是過不去了,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程總吧。
”鄭秘書不等蘇雲喜回答,直接把電話先一步挂了。
反正他家老闆一喝醉就去找蘇小姐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這時候可不去當電燈泡,還是裝病在家躺着吧。
蘇雲喜聽着電話裡的忙音,無奈收了線,“鄭秘書病了,我給别人打。
”
她還記得李揚的電話或者霍景淮的電話,他們誰來都能把人接走。
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她剛要按鍵,電話沒電了――
蘇雲喜,“你這是什麼命,電話早不沒電,晚不沒電,偏偏這個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