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夜死了,但元成并未獲得任務完成的提示。
難道是要自己殺死“四兇将”才算完成任務?
元成想了想,認為可能性極大,否則,夜幕的任務為何能達到2星難度,而天澤卻隻有1星。
想必這其中的差距,便是因為目标更強、更多吧!
夜幕本就不是姬無夜一個人的夜幕,姬無夜隻是一個代理人而已,現在姬無夜死了,白亦非等人依舊掌控者韓國,随時可以更換一個代理人。
或者,白亦非自己就可以走向前台,成為新的夜幕之主。
所以,想要鏟除夜幕,隻是殺了一個姬無夜是不行的,白亦非也必須死、翡翠虎已經死了、潮女妖已經失勢、而最神秘莫測的蓑衣客,也還隐藏在暗中。
一想到隐匿極深的蓑衣客,元成就有些頭疼。
因為,姬無夜的記憶當中,竟然也沒有此人的身份情報。
蓑衣客,你還真是神秘啊!
不過,他現在就是姬無夜,如果出其不意的話,或許能完美的解決掉這個麻煩。
到時候,一切就可揭曉。
元成對墨鴉吩咐道“通知蓑衣客,明天晚上老地方見面!
”
半夜時分,紫禁城内!
一個非常現代化的房間裡,元成揉了揉腦袋,清理腦中副體附帶而來的大量信息,片刻後,才與副體繼續交流信息。
另一邊,空無一人的房間内,副體坐在椅子上,說道“根據姬無夜腦中的記憶,韓國的軍事布置圖已經一清二楚,滅韓可以開始了。
”
元成道“王翦的二十萬大軍早就集結完畢,是可以開始!
蒙骜和王贲各率領10萬大軍在邊界上防備楚、魏、趙三國有可能出現的變數,現在時機已到,就等白亦非入彀。
”
副體元成道“嗯,那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第二天,許久不見的皿衣侯白亦非來了,詢問昨夜刺殺之事,兩人隻是簡單的聊了幾句,便離去。
晚上,新鄭城外一處湖泊。
元成登上小舟,在船夫的搖曳下,緩慢的駛向湖中央。
哪裡有一片小舟早已等候多時!
一個神秘的人影宛如一個漁夫,靜靜的坐在船頭,拿着魚竿正在垂釣。
元成站在船頭,問候道“蓑衣客,好久不見了!
”
蓑衣客低沉的聲音傳來“将軍相約,不知想知道些什麼?
”
元成看着平靜的湖水道“韓宇,最近可有異動?
”
蓑衣客道“沒有!
他最近很老實,隻不過,我們安插在王宮内的探子,有許多被清除了,此事,我們後續要有相應的動作。
”
元成道“此事不急,我很想知道,最近白亦非到底在幹嘛?
你知道嗎?
”
蓑衣客的手一顫,内心頗為無奈,回聲道“他一直就呆在雪衣堡内,并未有異常舉動,将軍,此刻您不宜與皿衣侯發生不快啊。
”
元成呵呵一笑,道“是嗎?
韓國的軍權就那麼大,我身為大将軍,本就應該執掌所有的軍隊,他雖然貴為世襲侯爺,但也應該聽命于我。
你說是吧?
”
蓑衣客無奈的搖了搖頭,并未開口。
元成道“夜幕雖然是我們共同的夜幕,但是,它隻能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由我決定的,而多餘聲音,則應及時清理掉。
”
蓑衣客歎息道“将軍,夜幕此時看似在韓國一手遮天,但是,潮女妖已經離開皇宮,我們已經失去了政治優勢。
”
“此刻,您與皿衣侯在鬧翻的話,軍權很有可能就要一分為二,這時仔細一盤算,軍權也失去了絕對的掌控。
”
“這樣算來,我們夜幕看似壯大了,其實是被削弱了。
此時,我們真的不宜發生内讧,否則極有可能導緻夜幕敗亡的。
”
元成摸着下巴,餘光打量着神秘的蓑衣客,道“此事暫時擱淺,我其實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
蓑衣客道“将軍請講!
”
元成握住八尺道“你究竟是誰?
”
話還未說完,元成便淩空飛起,聚集真元,對着船頭的蓑衣客一劍劈下。
蓑衣客果然并非簡單的角色,竟然對姬無夜時刻保持着警覺性。
元成一劍劈下,劍氣臨身,蓑衣客猛然往後躍開,閃開這一記殺招。
但是,真正的殺招并非來自于元成。
給元成駕船的船夫也同時躍起,速度奇快,手中的劍更快。
他宛如畜勢待發的獵人,正等待獵物進入狩獵範圍,迅雷出擊。
哼!
利劍從蓑衣客的後背刺入,從他的心房刺出,蓑衣客都來不及反應,悶哼一聲便被一擊必殺。
玄翦緩緩的抽出自己的黑劍,輕聲道“又一個劍下亡魂。
”
元成踏在船闆上,對玄翦道“你猜他會是誰?
”
玄翦收回黑劍,冷傲道“死人身份,我不感興趣。
”
元成無奈的聳了聳肩,也沒有架子,自己蹲下身體,掀開蓑衣客的僞裝。
你究竟是誰呢?
一張非常陌生的臉,一張有些秀美的中年面孔。
玄翦瞄了一眼,道“沒有見過!
”
這很正常!
韓國新鄭這麼多人,我們不可能都見過,而且就算是見過了,也不一定記得住吧!
元成按住神秘中年男人的腦袋,使用“記憶讀取”的神通,進行記憶獲知。
不管你是什麼人,擁有什麼樣的身份,隐藏着什麼秘密,都将在我的眼前顯露無疑。
讀取結束,元成脫口而出“他竟然是張平?
”
随即愣在當場!
玄翦道“張平?
很陌生的名字,有什麼來曆,竟然讓你如此大吃一驚。
”
元成無語道“韓國相國張開地的兒子,張良的父親!
”
難怪蓑衣客能建立這麼龐大的情報網。
原來他不僅僅是依靠羅網的情報,而且還借助了張開地的力量。
張開地作為韓國的丞相可以說是掌握着整個韓國的政務,隻要是政務就沒有他不經手的,可以說張家也是有着自己強大的情報網。
隻不過,他竟然會選擇加入夜幕,成為他父親的敵人,這倒是元成沒有想到的。
或許,張家能世代成為韓國的相國,其中的貓膩,本就不是外人能知曉的吧!
元成道“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人死如燈滅,就讓一切成為秘密吧!
屍體你帶回去給張良,讓他以清白的身份下葬吧!
”
玄翦遲疑道“這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我們這樣殺了他的父親,張良是否會報仇。
”
元成言語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他不會的!
”
未來的謀聖張良,他不會如此的膚淺、短見,否則,他也不可能成為一代謀聖!
陰暗的房間内,張良慢慢的給自己的父親收斂遺容。
此時此刻,張良依舊難以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夜幕的“蓑衣客”。
月下蓑衣客,多麼美的名字,可惜帶給他人的竟然是噩夢!
自己曾經無比痛恨的夜幕組織,竟然也有他們張家的一份子。
這些,張良無法接受!
但他知道,這些是真的。
張良撫摸着自己父親那張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臉,久久難以平靜。
人死如燈滅?
一切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真的可以嗎?
那些死在夜幕爪牙下的無辜百姓、那些枉死的官員、紫蘭軒的姐妹們,他們就都白死了?
自己就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做自己的相國貴公子?
而且,自己的祖父張開地,到底知不知情呢?
将父親遺體收拾好後,張良起身道“等我父親下葬之後,我就會離開韓國,離開這個肮髒的國家,我準備去外面看看!
或許,不在回來了。
”
紫女擡起手,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蓑衣客的真實身份,不僅僅張良難以接受,流沙的其他人,也一樣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安排,是命運對他們的考驗嗎?
衛莊冷冷的說道“你想逃避!
逃避是弱者的選擇,你要當一個懦弱的弱者。
”
紫女拉着衛莊,讓他不要多說了。
此時此刻,心裡最難受的還是張良。
他的心結,如果解不開的話,這一輩子,或許就毀了。
不過,衛莊等人都相信他能解開,因為他是張良,是流沙選擇的同伴。
張良對着衛莊和紫女行禮道“是張良讓你們失望了,讓九公子失望了。
”
衛莊冷哼一聲,也沒有在言語。
玄翦抱着雙劍,插口道“大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
張良躬身道“請講!
”
玄翦轉述道“他說,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走走,或許,小聖賢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東海之濱的小聖賢莊!
名聞天下的儒家聖地!
紫女道“韓非之前也是在小聖賢莊求學吧!
那裡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子房在那裡求學,将來或許會讓我們刮目相看,以你的資質,将來的成就或許不在韓非之下哦。
”
衛莊道“儒家嗎?
的确适合你的性子。
你去那裡也好,你現在還是太弱了,等你變強了,再回來找我們吧!
”
張良對衆人拱手行禮道“謝大家的厚愛與關心,良必不會讓大家失望,就此告辭!
”
張良帶着父親的遺體離去。
紫女傷感道“流沙?
還真是散了,韓非走了,張良也走了,現在,隻剩下我們了。
”
衛莊冷語道“流沙不會散,等我親手了結了韓宇,我們便也離開。
”
紫女道“去哪裡?
”
衛莊看向西方道“當然是鹹陽城!
”
“韓非在那裡,元正會在那裡,帝國的王上也在那裡,那裡未來将會是天下的中心,也是風暴的中心,我們隻有站在風暴的中心,才能看的更遠。
”
“流沙也會在那裡重新聚集,聚沙成塔,成為左右天下的力量!
”
四兇将中最神秘莫測,隐匿極深的蓑衣客死了,那一個目标,又将是誰呢?
與此同時,韓國與歸元帝國的邊界上!
大軍集結,還是壯年的王翦縱馬向前,副将蓋聶和蒙恬緊跟其後,随着帥旗揮動,二十萬帝國大軍快速向韓國境内逼近。
戰争開始了!
不久後,韓國城牆上的狼煙升起、不斷的向新鄭傳遞,疾馳而去的快馬在驿道上飛奔。
接連幾批傳訊兵馬不停滴的沖入新鄭的大門,向大将軍姬無夜、相國張開地、韓王傳遞着緊急軍情!
韓國的朝堂之上,韓宇一臉愁容的問道“大将軍、張相國,歸元帝國不宣而戰,已經侵占我韓國的南陽等大片地域,這如何是好?
”
元成(姬無夜)道“王上!
歸元帝國此次大舉入侵,來勢洶洶,亡我韓國之心昭然若揭,此時,我們已無路可退,隻有集聚全國軍力,與之決戰。
”
“若能将之全殲,必是我韓國崛起之時,如若不能将之消滅,也要将之抵擋在南陽境内,否則,韓國危矣。
”
韓宇看向相國張開地,問道“張相國,你如何看?
”
張開地行禮道“王上,姬将軍所言在理,此刻隻能與之一戰,如若勝之,則韓國之危即解,如若與之僵持互有勝負,王上可派遣使者遊說魏趙、楚等國‘圍魏救趙’,如若我軍戰敗,則隻能祈和了。
”
若是韓國戰敗,對方不願談和,那韓國就要亡國了。
最後一句話,張開地沒有直言,但是,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都是人精,豈不明白。
韓宇詢問道“那就依姬将軍所言,集結全國可戰之兵,與王翦決一死戰。
另外,麻煩張相國調度全國錢糧,做好長久對峙的準備。
”
“最後,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其他各國求援,特别是魏國和楚國,與我韓國交好,我們許以重利,求得援軍,已解我韓國之危。
”
張開地道“王上英明!
但此時應以戰事為主,出使之事,路途遙遠,費時費力,短時間内難有成效。
”
“而王翦的大軍距離新鄭已經不足三天的路程,如若不能将之阻攔,局勢必然失控,請王上定奪。
”
韓宇當然明白,這是國戰,可不是兒戲。
而此次國戰的勝負關鍵,還是在韓國自身的國力上,外力終究還是外力。
所以,與王翦一戰是不可避免的。
韓宇随即與姬無夜、白亦非等将領商議大軍布防、出戰的安排。
不過,主要還是聽取姬無夜(元成)和白亦非兩人的意見。
韓宇倒是想把自己的義子韓千乘安排進軍中,但是,又怕此時惹惱了姬無夜等人,萬一害死了韓千乘,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韓千乘現在是王宮禁衛軍的統領,王宮的安危也離不開他。
此時此刻,韓宇倒是想起了衛莊,可惜啊,不能為己所用。
商議很快結束!
兵貴神速,白亦非立即統領十萬大軍前往南陽,統籌前線戰局,而姬無夜留守新鄭聚集其他各地軍隊,準備随後趕至支援。
元成站在高牆上,目送白亦非率軍遠去。
十萬大軍!
如果吞了他們,韓國就無力抵擋了。
白亦非,韓國的滅亡之戰,便從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