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很熱情地來跟朱意歡敬酒,但是朱意歡畢竟是女孩子,大家點到為止,倒也沒人敢灌她酒。
聚餐散了,朱意歡回到家屬院時,除了身上有些酒氣,整個人倒是很清醒。
正要上樓,差點被迎面走下來的人撞到。
“長沒長眼睛啊?
”對方很不客氣,聲音一聽就是老熟人。
可不就是号稱很有地位和素質的劉美老師嗎?
“是你走的太急,自己撞上來的。
”朱意歡揉眉心,想跟她吵,側身避開就要上樓。
劉梅卻不肯放過她,捏着鼻子,好像朱意歡身上有什麼臭味似的,“這一身什麼味兒,熏死人了!
你竟然趁陸主任不在家偷偷跑去喝酒,八成是跟男人會一起喝吧?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陰陽怪氣的語氣,好像朱意歡背着陸深做了什麼不軌之事似的。
朱意歡是真的煩跟她打交道,沒好氣道:“劉老師,多關心你學生的學業吧,這才是老師該做的,不要像個長舌婦一樣說三道四,聽得讓人厭煩。
”
然後,不理會劉梅變了的臉色,直接就上樓了。
劉梅氣得臉色發青,氣呼呼地沖回到家裡,正好陳少榮回來了,她憋不住就說:“你看到朱意歡了嗎?
喝得跟醉鬼似的,一身酒臭味,還是跟男人喝酒!
正經人家的媳婦誰會趁着自己男人出差在外地,就跑去跟男人鬼混喝酒?
我看陸主任這頭上,是綠得發光了!
”
陳少榮皺眉,沒搭話。
他不知道劉梅怎麼了,變得深來深尖酸刻薄,每次回來不是聽到她抱怨這抱怨那,就是聽她嘴碎别人家的私事,還三句話不離朱意歡,沒一句是好話。
跟魔怔了似的。
起初陳少榮還讓她少說兩句,現在連搭話都懶了。
劉梅說了半天,口水都說幹了,發現陳少榮不僅沒聽,還躺到床上去睡着了,頓時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初對她千般萬般好的男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這時,朱意歡已經回到家了。
酒勁上來,頭就有些痛,想睡也睡不着,隻能癱在沙發上,和白花花的天花闆幹瞪眼。
之前沒日沒夜忙,沒感覺無聊,現在突然閑下來,家裡又沒個說話的人,好無聊啊。
前世就算不能出去旅遊,窩在家裡至少能玩手機,看電影,現在連個電視都沒有,一個人在家也沒點聲音,真的好無聊。
對了,電視!
朱意歡一個鯉魚打挺,猛地站起來,然後裡裡外外把屋子看了一遍。
一房一廳的屋子說不上有多大,但是還挺空曠的,因為啥都沒有,唯一上得上值錢的電器,也就是陸深給她買的那台電風扇了。
家裡的擺設也很随意,家具看得出有些年頭了,不是舊了就是壞了。
是該換了。
“趁這兩天不忙,幹脆把家裡重新裝修過一遍,住起來才舒服些!
”
朱意歡說幹就幹,立刻拿出紙筆算賬。
之前在老家做榨菜,她和陸深的分紅分别是800元,總共就是1600元,應該能幹不少事吧?
朱意歡羅列好裝修清單,還順手畫了設計圖紙。
牆面白膩子有些泛黃了,要刮膩子翻新,幾盞燈都是圓燈泡,發出的是黃光,昏暗昏暗的,夜裡要是看書或者加班做圖特别傷眼睛,要換成明亮的白光燈。
窗簾花裡胡哨,要換成統一的風格,還有老式的桌椅沙發,很結實耐用,就是舊了點,可以買桌布、沙發布鋪上,再添上軟墊和抱枕,保準坐起來舒坦。
電器也要買,别的不說,電視機、洗衣機、電冰箱三大件,能添的都添上。
然後,朱意歡就發現了,1600元好像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