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8月19日,全國學聯第21屆代表大會在京城舉行。
朱意歡沒能陪陸深一起去。
一來這種大會很嚴肅,管理很嚴格,而且會有國家領導人出席,安保級别不是一般的高,不是相關工作人員不能進去。
二來,孩子病了。
是她跟陸深的孩子,龍鳳胎,長得非常可愛,誰見了心裡都軟乎乎那種。
1月份出生的,剛好是年初一那天,全國歡慶的日子,也很雞飛狗跳,因為生得很辛苦。
兩個孩子對身體底子差的朱意歡來說,壓力還是太大了,幸好最後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孩子模樣繼承了朱意歡和陸深的優點,男孩俊,女孩俏,特别招人喜歡,大家都搶着抱,隻在孩子取名的時候有一些分歧。
“媳婦,孩子跟你姓吧。
”
朱意歡吃了一驚。
80年代的社會風氣還很傳統,就算是上門女婿,孩子随母姓的都不多。
即使到了30年後的将來,男女平等深入人心,社會對孩子冠姓權的看法包容度也提高了,孩子随母姓依然會被很多人批判。
她是真沒想到陸深會有這個提議。
陸深抱着孩子,一手一個,很熟練。
他做到了對妻子的承諾,那就是她負責生就行,生之前他會照顧她,生之後孩子也不用她多操心。
家裡請了兩個阿姨,一個專門負責打掃和做飯,另一個負責帶孩子,即使忙不過來也是他搭把手,完全用不着朱意歡操心。
他現在簡直是全能奶爸,對孩子傾注的心力比她多多了。
“陸家欠你太多,這是該還的,而且不管跟誰姓,都是咱們的孩子,一樣的。
”
當初因為她嫁給他三年,肚子遲遲沒動靜,吳春芬一次又一次作妖,最後差點害死她,這筆債,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那場車禍之後,吳春芬不是沒想過來道歉,可惜朱意歡不想見。
她又是養傷又是懷孕,很辛苦,陸深不希望她煩心,找過陸忠良和吳春芬。
不知道談了什麼,隻知道第二天,陸忠良和吳春芬就回南方了。
一直到現在,跟他們隻在電話裡聯系,跟陸忠良還能聊幾分鐘,一到吳春芬接電話,他沒說幾句就挂了。
至于朱意歡,沒給他們打過電話,偶爾接到他們打來的,要麼直接給陸深接,要麼回一句“陸深不在家,你們晚點再打過來吧”就挂了。
沒有故意給他們難堪,但是讓她以禮相待,甚至對待公公婆婆一樣熱絡,難。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大善人,一筆勾銷以德報怨什麼的,她做不到,更别說孩子取名這麼重要的事會聽他們的意見了。
在這件事上,隻有陸深和她爸的意見,她會聽。
朱永山沒啥意見。
“我讀書少,沒你們有文化,你跟阿深定吧,不過兩個孩子都跟咱們朱家姓,是不是不太好?
”
朱永山到底是受傳統觀念熏陶的,雖然女兒很争氣,掙錢給全家過上好日子,還生了孩子能姓朱,很給朱家長臉,可以說是光宗耀祖了,但是陸深作為女婿實在沒得挑,也是有出息能幹大事的,孩子都姓朱,多少有點對不起他。
“要不哥哥姓陸,妹妹姓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