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顧南绯心頭猛地跳了一下,與男人對視,原本一張俏紅的臉蛋愈發的紅透了,像是要滴皿一樣。
她很快的埋下了頭,與他錯開了視線。
可是頭頂那道視線給她一種炙熱的要把人燃燒殆盡的錯覺。
“三、三爺......”
雖然她跟他是夫妻,可兩人剛剛閃婚沒多久,對彼此還不了解,那聲老公她叫不出來。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
男人突然問。
顧南绯長得漂亮,以前沒少被人搭讪,這樣的話沒有聽過一百遍也聽過八十了,她都不搭理的,可現在秦宴竟然也用這句話“搭讪”。
顧南绯摸不清他想幹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現在古古怪怪的。
她心裡斟酌了一會,老實的回:“應該沒有吧,像三爺您這樣的人,如果我見過,肯定有印象的。
”
說完後,她還擡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很坦然。
秦宴盯着她這張精緻明豔的小臉,想到早上聞到的那股幽幽的清香,他話鋒又一轉:“你剛剛找我有事嗎?
”
顧南绯想起他給她的母親繳住院費,還換了病房。
“我是來跟你說聲謝謝的。
”
秦宴已經聽許牧彙報了,所以她來找他,他也沒有意外。
隻是男人面上淡淡,眼神深幽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顧南绯腦袋裡總是揮之不去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她想趕緊出去,可男人沒有表态,她也不能走,那樣是不禮貌的。
“這是我應該做的。
”
顧南绯聽到這聲應該,心裡其實是有點感動的。
女人找另外一半除了因為喜歡,更多是想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男人能給她一個肩膀靠靠,替她分擔一下。
她曾經飛蛾撲火的愛過一個男人,甚至為了他們的“孩子”放棄了自己的學業。
可那個男人是個人渣。
她跟何非凡在一起四年了,可何非凡去看她母親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每次都是空手去,連水果牛奶都沒有買過一次。
顧南绯那個時候體諒男朋友沒有工作,創業辛苦,根本沒想過那是何非凡應該做的,他如果連那些應該都做不到,如何能給她一個未來?
這一刻她心境陡然明朗了,也慶幸自己沒有在那個泥潭裡越陷越深。
“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
女孩臉上寫着認真跟嚴肅,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揚。
可她很快又說,“我想把我媽轉回原來的病房,那個vip套間我負擔不起,可醫院說三爺您把錢已經交足了一年,能不能讓醫院把這些錢退回來?
”
秦宴還從未聽說過,他給出去的東西得要回去的。
他挑挑眉梢,漆黑深邃的眼眸不動神色的打量着對面的小妻子。
白色的t恤很普通,幾乎随處可見,可穿在她身上,極度修身。
顧南绯本來就生的一副好容貌,身材也是頂頂的好,前凸後翹,十分有料。
秦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需求的人,就是小寶的到來也是一次被算計的意外,可是,他的眼神從女孩兒嬌俏動人的臉蛋轉移到她玲珑妩媚的身子,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眼底翻滾的墨色像是要沁出來一樣。
半響,他暗啞出聲:“聽說你以前學過護理?
”
顧南绯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件事,那個時候她生了孩子後就回不了學校了,何非凡沒有工作,日常開銷跟母親的醫藥費都是壓在她脊背上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為了能活下去,她去超市做過收銀員,可一個月兩千多的工資不夠花,後來去衛校學了一年的護理。
顧南绯是頭腦特别聰明的那種,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當初衛校本來要讀四年的,她為了省錢直接一年修完了所有的課程,以極度優異的成績被學校推薦到一個民營醫院做護士,可白夜班颠倒,有時連軸二十四小時不休息,她身體吃不消,母親那裡每次有事也顧不上,後來就找了餐廳的工作,把醫院的工作給辭了。
他應該是調查過她的。
顧南绯有些不高興,甚至有點忐忑,可轉瞬一想,他這樣的家世做這樣的事情也在預料之中。
就是她後來知道了他是錦城赫赫有名的秦三爺,回去後都忍不住在手機上搜了一番。
“我做過護士。
”
“如果你執意要還錢,就用工作來抵吧。
”
秦宴低眸看向自己的腿。
“你知道我是個瘸子,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需要一個專門的護理,如果你不介意,以後照顧我一下就行。
”
原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這會兒莫名的有那麼點可憐跟卑微。
顧南绯以前也在複健科呆過知道該怎麼照顧腿有殘疾的病患,更何況現在她跟他領證了。
她也算是他的家屬。
就算他不付工資,也是她應該做的。
她幾乎沒有考慮,就點頭答應了。
“工資你開個數。
”
顧南绯本來想說不用給工資,可是,她現在缺錢。
秦宴見她不吭聲,便說:“一個月二十萬,獎金另算。
”
“二十萬!
”
顧南绯猛地擡頭,睜大了眼睛,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
“少了嗎?
那你開個數......”
“不是,我是覺得這個太多了。
”
顧南绯以前在醫院一個月三十一天無休,各種加起來拿到手頂天了工資也就一萬二。
他竟然給她二十萬,還獎金另算。
她擔心他可能把醫生跟護理兩個行業弄混了。
“三爺,我隻能給您按摩一下腿,松松筋骨,在家裡您若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我可以搭把手,可其它的你還是得找專業的醫生。
”
秦宴點頭,“你放心,這些我都知道,我的腿就算好不了也不會怪你。
”
顧南绯臉頰滾燙,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給病人帶來悲觀的情緒,畢竟這治好病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醫生有很多,我相信三爺您一定能站起來的。
”
秦宴看着她鄭重其事的小模樣,薄唇勾了勾,像是心情很好的“嗯”了一聲。
他覺得他肯定能站起來。
“那、我給三爺先吹吹頭發。
”
秦宴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
顧南绯去浴室找到了電吹風。
她來到男人跟前,心頭不可抑制的砰砰砰的跳,手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