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怎麼還不回來。
秦宴看了手上的腕表一眼,都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蕭淩淵注意到這厮的舉動,挑眉笑的促狹:“怎麼?
你老婆那麼大個人了,還擔心她迷路了不成?
”
秦宴沒搭理他,将手裡一對王炸扔了出去,出了一個三。
旁邊陸年戈插底一張四,他是地主,原本躺着打算拿手機轉賬了,不曾想上家還有一個三,他趕忙将四扔了出去。
“我赢了!
”
蕭淩淵一時沒反應過來,看着秦宴手裡還有一張牌,他竟然出三,那他剩下的那張牌是什麼?
他直接翻過來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沒氣得背過去。
竟然還有一張三。
“你怎麼不一對出?
”
“手快了。
”
蕭淩淵:“......”
這哪裡是手快,這厮分明是故意的!
“來來來,快轉賬讓我回回皿!
”
陸年戈今晚輸了不少,怎麼都沒想到這局峰回路轉,他還很貼心的說:“二哥,你就不用轉了,這錢當我給嫂子的零花錢。
”
蕭淩淵:“......”
秦宴沒搭理這兩個人,讓許牧推他出去。
......
花園裡是朦胧的橘色光線。
籠罩在兩人身上,男俊女美,是賞心悅目的一對。
不知情的會以為是兩個小情侶偷偷的跑出來私會了。
隻是這會兒女孩兒眼睛紅彤彤的,狠狠的盯着對面的男人,聲音顫抖着說出了心裡的那個猜測:“何非凡,你是不是把我賣了?
”
顧南绯不傻,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一二,隻是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希冀,不能相信她喜歡了這麼幾年的男人竟然是一個人渣。
“南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去哪了!
”
顧南绯現在已經駐定了何非凡賣了她,賣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生下來就被告知已經死亡了,她連一面都沒有見到。
之前的b超檢查明明顯示孩子很健康。
她又想到了後來何非凡的創業基金。
“那兩百萬是誰給你的?
”
那個時候何非凡沒有工作,全靠她養,她賺的那些給母親交了養老院的療養費後,剩下的隻夠他們勉強能糊口。
何非凡的朋友中也沒有特别有錢的。
懷疑的種子一旦播下便生根發芽。
“都這麼久的事情誰會記得!
”
“何非凡,你還是人嗎!
”
何非凡心裡煩躁,松了松領口的領帶,他說:“沫沫還在裡面等我,既然分手了,以後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
他轉身就往裡面走。
顧南绯立刻追上兩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就不準走!
”
“非凡,原來你在這裡!
”
陡然一聲悅耳的女孩聲音傳來。
何非凡心頭一緊,沒有任何憐惜的扯下了顧南绯的手臂,疾步走了過去。
“裡面太悶了,我出來抽根煙。
”
他的身子擋住了白以沫的視線,白以沫有些不高興的抱怨:“你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好找!
”
“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
男人好言好語的摟着女人進去了。
顧南绯怔怔的看着何非凡跟白以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内,半響,才落寞的轉身打算循着來時的路回去。
拖着疼得不行的腳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突然她停下腳步,看着陰影處的那兩個人影,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幾乎不用仔細看臉,她就已經知道了是誰。
刹時,心跳撲通撲通的劇烈加快。
顧南绯這一刻竟然生出了一絲心虛,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太太,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
......
回來的路上。
車裡男人一言不發,什麼也沒問。
顧南绯小心的觑着他的臉,昏暗的車廂裡,男人身上披着一層寒冰,仿如能凍結周圍一切生物。
他好像一直都是這張冰磚臉,應該沒有生氣吧,再說他不也有一個兒子嗎!
正在顧南绯心裡嘀咕之時,男人突然轉過頭,一雙深潭似的眸子鎖定了她,冷冽的目光朝她穿射而來。
顧南绯打了個冷顫,趕忙收回了視線,将身子往車門那裡又貼了貼,極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這煎熬很快到了頭。
車停在了她住的小區門口。
顧南绯立刻打開車門下車,一瘸一拐的走的飛快,都忽視了腳上的疼痛。
等上了樓後,她癱在沙發上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疼痛加劇,冷汗直冒。
她心裡把何非凡那個人渣罵了一百遍,從包裡找到手機打算找人給她買個止疼消腫的噴霧。
卻發現這會兒藥店都歇業了。
藥店一般都是晚上十點關門,這會兒剛好過去了五分鐘,已經打烊了。
身累心累,加上那壓在心頭上沉甸甸的大石頭。
顧南绯眼淚不自覺的往外湧,剛開始隻是捂着臉低聲抽泣,慢慢變成了泣不成聲的崩潰大哭。
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夜晚這個聲音格外的響亮。
顧南绯收了哭聲,找了紙巾随便擦了臉,然後一蹦一跳的來到玄關這裡,從門上的貓眼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許牧。
她立刻把門打開了。
“太太,這是三爺讓我給你拿的。
”
許牧将手上一個小塑料袋遞了過來。
借着走廊昏黃的燈光,顧南绯看到裡面是她曾經用過的一款很好用的網紅止痛噴霧,還有腳貼。
“太太早點休息。
”
許牧按了電梯下樓了。
老舊斑駁的走廊空蕩蕩的,斜對面樓梯間那裡堆着雜物,透着一股腐朽的氣息。
可這會兒顧南绯悶悶的心頭卻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竟然會關心她。
顧南绯感覺到不可思議。
看來,她這個丈夫還不算太差。
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了稍許,把門關上後,顧南绯回到沙發這裡,打開了袋子,噴霧冰冰涼涼的,身上的疲乏也随之煙消雲散。
......
第二天,許牧就來給她搬家。
顧南绯的租期也到了,她現在租的這個三室一廳的租金得三千,原本是打算這最後的一個月到期了,她不續了,打算換個一室一廳的單間。
現在她結婚了,必須跟她的丈夫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