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怕季宸甯介意吃醋,她極少和孟星河聯系,也就出國的時候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除此之外再無交流。
可從小的情誼不是假的,孟星河離開之事一直是她的心結,直到現在看到對方站在自己面前,笑的與以前一般無二,她才終于覺得一顆心飄飄搖搖落了下來。
季宸甯攬住她的肩膀,替她拭去眼淚,一時隻覺得請孟星河回來就是個錯誤。
但畢竟他能重新和程稚心走在一起,這人也勉強有一份功勞,所以在拟賓客名單的時候,他順手也将孟星河的名字添上,本想讓程稚心高興一下的,沒想到竟是将人給弄哭了。
和孟星河再次聯系上,還是因為他和葉霏霏的小道消息流傳開去後,後者打電話質問他什麼意思,将心心擺在了什麼地方。
他不是個多嘴的人,本不欲跟他說什麼,但沒想到孟星河自己将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我知道心心跟季璟然去了墨西哥的事,她發郵件告訴我了。
心心是個性子單純的人,她不會輕易變心,你害怕她愛上其他人,患得患失,倒不如親口去問她,她不會撒謊。
”
說完對方便挂了電話,隻留下他在原地細想了很久。
這番話也是他後來利用葉霏霏去試探程稚心的真實原因之一,即便知道她懷了孕,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也不願意放棄。
就像他說的,他的女孩是個不會輕易變心的人,隻要她一天沒有親口對他說我不愛你了,他就永遠不會放棄。
幸好他賭赢了,程稚心也回到了他身邊。
不過即使心裡對孟星河有着感謝,但季宸甯也不會說出來,他拒絕在情敵面前示弱。
即便程稚心已經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他看見孟星河時還是會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畢竟在自己出現之前的漫長的時間中都是這個男人陪在心心身邊的,不管是什麼感情,他永遠在愛人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占有欲強如季宸甯,能忍下這一點就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對孟星河有什麼好臉色?
孟星河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他是向來看季宸甯不順眼,離開這麼久也從未變過,隻是今天程稚心大婚,他不想多事。
“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
”孟星河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盒子,“給你們的新婚禮物,我已經交給門口的迎賓了,這個算是我給我幹女兒一點小禮物。
”
“誰是你幹女兒?
”季宸甯冷笑一聲反駁。
“怎麼?
不歡迎我當嗎?
”孟星河也不生氣,笑眯眯地看向程稚心。
“怎麼會。
”新娘胳膊肘捅了新郎一下,“有你這麼帥的一個幹爹,陽陽肯定很高興。
”
孟星河笑睨了一眼不再出聲的季宸甯,将盒子遞給程稚心:“名字定下來了?
大名叫什麼?
”
“叫季沐陽。
”提起女兒,程稚心唇角止不住的笑容,解釋道:“她出生的那天陽光很好,算是沐浴陽光而生的寓意。
”
“挺好的。
”
程稚心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是個小巧的長命鎖,如今女兒大了一些,沈曼雲也正張羅着給她打一塊長命鎖來護佑她,如今孟星河這塊倒是送得時機恰好。
“孟大哥。
”将鎖收起來後,她忍不住問,“你這次回南城還走嗎?
”
“明天早上就走。
”孟星河苦笑,“我是請了假過來的,軟磨硬泡了科室主任好一會兒。
”
孟星河如今是帝都第一人民醫院的活招牌,在神經科每天忙得團團轉的情況下,他更是必不可少的的一員大将,這次的假能批下來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今他學習尚未結束,暫且還不能回南城。
聽到這人又要走,程稚心有些依依不舍,但她也知道帝都有更好條件,能将孟星河這柄在醫學界的名刀打磨得更加鋒利。
身為好友,她自然不能攔着。
“有他在你身邊,我也沒什麼不能放心的。
”孟星河看着她莞爾一笑,“以後你也算是有個家了,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不過我上次臨走前的話依然有效。
”
聽到這裡,季宸甯忍不住握住了程稚心的手。
他知道當初孟星河曾對程稚心說過,如果他對她不好的話,就打電話告訴他,他會立刻回來帶着她離開南城。
但他當初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如今結婚了更是不可能。
可程稚心卻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季宸甯臉色又是一黑。
當然也沒人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