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卻直接開門下了車,他正懵呢,就見對方繞到後面打開車門:“給我出來!
”
方才何昀越攔了一輛車便直接上了後座,怎麼也沒想到司機竟是個五大三粗一米八多的大個子!
看着司機滿手臂的紋身,何昀越心裡有些發怵,可他所有的理智都正被火氣頂着,這會兒被人一吼火氣便上了頭:“你一個司機什麼态度啊?
我投訴你信不信?
”
“你還投訴我?
”
那司機冷笑一聲:“從上了我車就嘟嘟囔囔罵人,還踢我座椅,明顯一個神經病!
你不下來是吧?
行,我直接給你拉派出所去!
”
沒想到這司機一言不合就要往秩序所走,想到父親失望的眼神,何昀越終于坐不住了:“什麼就神經病啊……”
可還沒等他抱怨完,那司機就利落的進了駕駛室,鎖門開車一溜煙跑了,隻給何昀越留下了一串尾氣。
正是吃完午飯困倦午休的時候,何昀越被晾在大太陽底下,算是把心裡那點火全引了出來,指天畫地的又是罵人又是詛咒,少有幾個行人都恨不能躲開他三米以外走,倒真像是司機口裡的“神經病”一樣了。
雖然已是夏末,但午後太陽的威力也不是白給的,何昀越發洩了沒多久便敗了下來,喪頭耷腦的攔了個車回了公司。
他最近倒黴的夠嗆,算起來都是從遇見季氏那些人開始的。
直到坐到公司裡何昀越滿腦子還都是這個念頭,他到底是何氏少東,除了何副總平常也沒人願意主動觸他黴頭,故而除了原定的那個會議之外他竟罕見地幹坐了一下午。
不過何昀越也沒多心思想這些,一下班他便拿了手機往外跑,桌上的東西收都不收一下——祁菲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這一下午祁安遠那邊也沒來電話,他急着去關心自家心上人。
卻沒想到他今天可能是倒黴到頭了否極泰來,剛沖出公司就見馬路對面一人靠在車上往這邊看,不是他心心念念了一下午的祁菲又是誰?
祁菲隻是被擊暈了而已,家庭醫生剛查出原因她就自己蘇醒了,很快便想出了腦後脹痛的根源是誰。
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将她擊暈,卻不圖财不圖色将她安安穩穩送回家來,尤其還選在她去程稚心那兒的時候下手——幾相結合,“兇手”除了季宸甯不做他想。
若說之前祁菲對季宸甯隻是埋怨,現在這怨裡就摻了恨了。
當然,對程稚心自是恨上加恨。
隻是她的手段不如季宸甯的多,祁家又勢微,想自己給那兩人造成什麼威脅幾乎不可能,恰好旁邊祁安遠正說到何昀越,祁菲當下便有了主意。
這會兒看到何昀越一臉興奮的越過欄杆跑過來,祁菲笑着拍了他一下:“何少真是不文明啊,虧得現在車流還不密集,不然我是不得打120備着啊?
”
“看到你誰還有心思想文不文明呢,别說一個欄杆了,就算隔着銀河我也得過來啊。
”
何昀越随口跟她開了句玩笑,話頭一轉便到了她身上:“對了,你身體怎麼樣?
今中午怎麼回事啊吓得我心都跳不動了。
”
也就是看祁菲現在沒事,否則何昀越也不會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果然,祁菲攤攤手道:“可能是一直沒吃東西低皿糖暈倒了吧,說起來還要謝謝送我回來的人呢。
”
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祁菲順勢揚手把鑰匙扔過去:“開車吧何少,想吃點東西了。
”
何昀越接住鑰匙進了駕駛室,嘴上免不了唠叨:“你自己想吃東西的時候還真是少,我就說不要老減肥嘛,你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老不吃飯别哪天再暈在外面怎麼辦?
”
祁菲當着他的面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媽。
”一句話就把何昀越堵了回去,一路上再沒旁敲側擊的打探中午那事兒了。
兩人到了往日慣常去的私廚,何昀越在這兒一貫是有包廂的,老闆見時隔多日何少又露了面親自将人引到了包廂,笑道:“何少,最近咱們新出了幾個菜,要不要嘗嘗?
”
何昀越自然不會拒絕:“新菜少做點嘗嘗,你那幾個招牌也還要。
”
老闆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是是是,記着您的喜好呢,二位稍坐,馬上就來。
”
這何少出手大方,背後又靠着何氏,老闆哪能不上心伺候着。
兩個人要這麼多菜祁菲也沒攔着,雖說她之前說的“低皿糖”都是借口,但她前幾天的确是節食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