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是自己誠心誠意地為季璟然抱不平,還是季宸甯特意讓人交代過他們。
一想到季宸甯,程稚心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這個男人就像冷酷陰狠的殺手,一刀斃命,從不手軟。
她害怕。
程稚心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被張嫂在手裡放了一堆托盤,催她:“趕緊擺好!
”
“……哦。
”
宴會廳已經布置好了,長桌上搭着雪白的桌布,骨瓷盤上是各類西式甜點,還有香槟、紅酒,程稚心小心地把手裡的東西擺好,隻是中午在外邊曬得太難受了,手都發抖。
客人們六點左右就開始斷斷續續過來,衣衫鬓影,燈紅酒綠。
來的人臉上都挂着笑,熟人湊到一起三三兩兩的說着話。
歐式雕花吊燈的光均勻地落下來,照的整個宴會廳都是亮堂堂的,聲色一片繁華。
程稚心在角落裡想,晚宴打着慈善的名義召開,就是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還記着躺在醫院裡的季璟然。
她閉上眼,想起那個如驕陽般耀眼的男人,眼底慢慢溢上酸澀。
季璟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懶鬼!
你不知道去為客人送酒麼?
!
”
胳膊猛地被掐了一下,程稚心回過神,深吸口氣,壓下眩暈,拿了托盤慢慢往宴會場中走去。
這種場合裡,季宸甯從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他端着杯紅酒,漫不經心的啜飲着。
“宸甯哥哥,爸爸說明年就讓我們先訂婚,到時候,我們就能在一塊兒了。
”穿着粉紅長裙的女人語氣輕柔地對他撒嬌,拉住他的袖子,不住的搖晃。
季宸甯眉宇間閃過一道不耐煩,本來就如沉水的面容又冷冽幾分。
祁菲。
祁家唯一的女兒。
她的母親和自己母親是手帕交,從小長到大的閨蜜,當時兩人差不多同時懷孕,就約定好,如果剩下來的兩個孩子有緣分,就讓他們定個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