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說的地址彙報了一遍,宋豊強捺住激動道:“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
“嗯,你讓離得最近的人立刻趕過去。
”季宸甯立刻挂了電話,将導航點了出來,輸入地址後才發現居然就是他即将要走的這條大道!
沒想到離得最近的人居然是他!
男人毫不遲疑地放下手機,迅速發動車子往目的地駛去。
隻是這一路到底沒那麼順利,車子能走的路很快到了盡頭,再往前是泥濘的小路,車子根本開不過去。
他果斷地棄車徒步行走,沒一會兒,那雙向來隻會踩在高級宴會廳地毯上的定制皮鞋底便沾滿了泥。
盡管他人比較狼狽,但俊逸的面孔和高大的身材還是引起了不少過往行人的注意,宸甯皺了皺眉,幹脆拉了個人問路直奔地點。
畢竟農村中小路繁多,不如問當地人來得快。
這是在村尾的一間平房,旁邊的房子似乎時要拆了重建,因此這間平房周圍倒是沒有其他住戶。
季宸甯仔細地辨認了一番,在看到這所房子旁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樹時才确定應該就是這裡。
或者說根本用不着這些“特征”,鄉下的房子沒那麼隔音,站在門口他能清楚地聽見裡面傳來的謾罵侮辱的話。
男人眼底升騰起一股戾氣,眸光沉沉的閃爍着狠戾的光,如同開閘出籠的猛獸一般。
這麼久了,終于找到你們了。
他微微後退兩步,一腳踹開了這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
門口巨大的動靜瞬間引發了裡面人的注意,但還不待他們出來,外面的人便闖了進來。
何昀越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手上下意識地一松,張了張嘴,劇烈的恐懼卻讓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不管心裡有多恨這個男人,但再見到他時,他還是抑制不住心裡的畏懼,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遠離他。
更不用說現在這個男人的神情有多駭人了。
季宸甯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被何昀越丢在地上的那個嬌小人影。
那人像是被玩壞的布娃娃一般失去了靈魂和生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裸露的皮膚上滿是一道道紅色的鞭痕。
此刻那些鞭痕紅腫起來像是一個個巨大的毛毛蟲一般,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
紅痕交錯處有被掐出來的青紫,臉上尚還滲着皿珠的劃痕。
她頭發散亂着,和身上一樣都濕透了,甚至還在滴着水,身下隐隐有水漬流出來,浸染了那一方水泥地。
淩亂的發絲遮蓋住了她的大半張面孔,她微阖着眼睛似乎失去了生機,但在看清門口立着的人時,眼中卻猛地閃爍出細碎的光芒。
她手指微微動了動,唇畔努力拉扯出一抹細微的弧度。
她想告訴他,她沒事,她真的沒事。
終于還是撐到他來了。
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顫抖着,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着,但咬緊的牙關卻在不斷地戰栗。
他看着地上的女孩,雙眼一點一點地被皿腥所浸染,仿佛連瞳孔都變得一片猩紅。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她哭一聲他都心疼得極了,恨不得把最好的所有都捧在她面前哄她高興,如今隻是因為他的一個疏忽,被人如此踐踏,給盡了她委屈和折磨。
這些人真當他不會要他們的命嗎?
男人的眼底的戾氣攀爬上來,整個人的氣勢都駭得人忍不住奪路而逃,他赤紅的雙眼轉向了房間裡的一男一女,眼神陰冷而嗜皿,如同地獄中攀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祁菲忍不住驚惶地倒退了兩步。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季宸甯,在她印象裡,這個男人沉穩冷漠,待人疏離卻又謙和有禮,從來不曾這般滿人身都是尖銳的刺,仿佛看一眼便會被他撕碎吞吃入腹。
她忽然有種預感,再留下去,她會死在這裡的,會死在這個男人手上!
季宸甯沒有那麼多空暇時間去理會她,他目光掃視了一圈後便邁步朝着地上的人走去,渾身氣勢帶着沉重的壓迫。
但程稚心就在何昀越的腳下,在後者看來,季宸甯簡直就是在朝他走過來一般。
男人被他的氣勢駭得一步也不敢動,直到季宸甯緩緩地靠近時,他才驚叫出聲:“你别過來!
”
季宸甯臉上的噬骨冷漠變都不變,對男人驚慌失措表現充耳不聞。
何昀越咬了咬牙,最後提拎起地上的程稚心,随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一柄小刀,貼在了女孩的脖頸上。
“你……你别過來,你過來我就拉着她一起下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