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說道:“夫人最好是應當靜養,這樣傷口才不會裂開。
”
而蕭雨隻是靜靜的看着她,護士的表情細節也同樣逃不過蕭雨的眼睛,而蕭雨自然是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蕭雨又問道:“他的傷情……還好嗎?
”
“老闆也是需要靜靜休養的”護士不敢多透露老闆傷情,畢竟老闆的傷口是足以見到骨頭的那種。
她也是聽阿豹說過的,老闆囑咐過,在他本人受傷後,不要将他的傷情說出去,以免夫人會擔心。
因此對于老闆傷情不對外透露,也就成為了默認的規定。
歐浩天傷得很重……護士眼睛裡面的閃爍的目光向她透露出了這個信息。
“他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
”
護士說道:“普通人會昏睡至二十四小時。
”黎教授對老闆用上了麻醉劑,還有安神的藥物放在點滴裡面。
老闆這次的傷口實在是太重了,而按照老闆性格如果不用麻醉劑,是會一直扛着,甚至不會靜養,完全不在意自己傷情,一顆心全部都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畢竟這種狀況也不是沒有的,黎醫生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蕭雨說道:“謝謝。
”
蕭雨看着他的臉,蒼白得沒有一絲的皿色。
他是背着趴在病床上的,頭部做了個處理,讓他即使是長時間保持這種趴着的動作,不會酸痛。
她的手指輕輕的觸摸着他的臉,然後她的身體剛好是遮掩住了護士能夠看着歐浩天的頭部的視線,緊接着她的頭慢慢的俯下,她的長發滑落,然後她的唇落在了他冰冷的唇上。
她的吻很輕,蜻蜓點水一般,但是在那瞬間,卻是能夠讓她足以記住,她嘴唇那上面的觸感,酥麻的,還有那種由冰冷的觸感随之就升溫起來的炙熱,燒灼着她的唇。
而這一次,是換做她将嘴唇湊到昏睡的歐浩天耳邊,然後咬着歐浩天的耳朵,說道:“傻瓜……”
蕭雨深深的看了一眼歐浩天,然後慢慢的挪動着,但是卻不是向着她的病床,而是門口。
護士這一瞅見,頓時就急了,說道:“夫人……最好是到床上去休養,不能夠随意的走動。
”
蕭雨看着她,說道:“謝謝,但是我還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我弄一張輪椅來,你推着我,送我一段路,好嗎?
”
護士說道:“夫人,這可不行,你的傷口剛剛縫合沒有多久,是不能夠……”
蕭雨的眼睛裡面露出了堅定的目光。
而護士看着此時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沒有絲毫柔弱的模樣,反而那種氣勢竟然給她一種錯覺,很像老闆那般看着人的意味,明明是很任性的要求,但是他們的眼眸卻是很平靜,平靜得在注視人的時候,會無聲的釋放出一種壓迫的感覺。
她隻是看起來柔弱,但是骨子裡卻有着自己的倔強。
平時如果是不觸及到她的底線,她在其他人眼裡會很溫順,隻是默默的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但事實上,當她将一個人,一個事物,一種生物放在心上的話,她就會執着認定了。
蕭雨說道:“這就是我剛才為什麼會問你,如果我正常的去活動,我會死嗎?
現在看來……我倒是廢話了,既然我現在能走,能動,就沒廢掉……死不了的!
隻是背部傷口會流皿而已,會撕裂而已……但是……”蕭雨的嘴角處露出苦澀的弧度,說道:“我不會有危險的,對嗎?
”
當初男人為了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傷口,傾力的去照顧她,直到傷口發作,那種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忙碌起來,而忘掉心口處的空蕩蕩的傷痛的感覺,這一次……蕭雨是真的體會到了。
當其他的人要來阻止的時候,蕭雨隻是從袖口處拿了一個鑷子,是她剛才在親吻浩天的時候,隔絕了護士的視線,從旁邊的換傷藥的托盤裡面拿到手裡面的。
蕭雨靜靜的說道:“跟着我可以……但是請不要阻止我!
”
她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平靜,而在場的人則是全部都驚呆了,因為這個女人的表現完全是出乎他們的想象,而且她絲毫不慌亂,也沒有竭嘶底裡,就像隻是在陳訴着一件事實,隻不過是鑷子順手很“湊巧”的精準的紮在了她的心口位置。
此時黎醫生又有一種,想要狠狠跳腳的沖動,為什麼他的病人一個個都是如此的“任性”,完全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而且還表現出平靜和理所當然的模樣。
“就算是我躺在了病床,但隻要我不心甘情願,我有的是辦法能夠折騰我的身體,效果是會等同于我現在下床要去做的事情所造成的撕裂狀态,所以我現在隻想做我要做的事情,做完以後,我就會乖乖的躺在病床上。
”蕭雨說完後,就将鑷子給扔掉了。
這種舉動是異于普通人的。
然而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誰不知道……先是震懾,然後剛才的那通話更是直接揭開了後果,因此即使是扔掉了危險品,但是現在他們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他們這些人還真的是不能夠去“動”女人,因為即使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是一個替……但是隻要是在老闆眼裡是“寶寶”,是那位夫人,那麼他們也必須認同。
蕭雨就這樣被放在了輪椅上面,而後面則是跟着好幾位醫生和護士,就擔心會出問題。
起初他們并不知道蕭雨到底要幹什麼,她隻是靜靜的說,去花園。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了。
當門被打開的時候,肥球的眼睛也正對着蕭雨,而這一次它沒有像是平常那樣屁颠颠的搖着尾巴,直接撲到蕭雨的懷抱裡面,而是一直都靜靜的看着她,發出嗚咽的聲音,就像它是猶豫的,害怕主人不再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