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
唐俏兒的心跳瞬間空了一拍,眼睛撐了撐,直視向老萬俊朗的側顔。
沈驚覺眸間蓄着無限的緊張與憂忡,身軀繃得像拉滿的弓,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奔過去,拉住唐俏兒的手不顧一切地離開。
同樣臉色不佳的還有沈光景和霍家的人。
尤其是霍昭昭,心髒像脫軌似地在兇口橫沖亂撞,忐忑又惡毒地盯着唐俏兒,嘴裡卻不忘帶着輕蔑的語氣說:“哎呀呀,唐小姐竟然有未婚夫啦?
!
也不知道誰家的少爺這麼幸運,能和唐家聯姻呢?
”
沈光景狠狠咬着牙,“不管唐家和誰家聯姻,都不可能是我們沈氏!
”
霍昭昭嘴角翹得老高,懸着的心落下了。
弗雷德神情肉眼可見地陰暗下來,他覺得唐萬霆這是在為女兒解圍,是在找借口敷衍她。
在賽馬場上,他看得出唐俏兒和沈驚覺親密,但在他們M國上流社會這種風流事兒他見過太多了,就是相好而已。
要是未婚夫,馬場那次唐萬霆早就公之于衆了,豈會等到現在拿出來說?
安德魯倒神情如常,笑問:“原來令千金已經有了未婚夫了?
真是可喜可賀。
不知是誰家的少爺這麼有福氣?
”
衆人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唐萬霆笑得淡而不厭,忽然深邃的目光漫不經心地瞟向沈驚覺!
弗雷德順着他視線的方向跟着望去,知道他在看誰,牙龈咬得發酸!
“嗷嗷嗷!
阿覺!
我是不是沒看錯?
唐董是不是在看你啊?
!
”霍如熙捏着嗓子眼,瘋狂搖晃男人的手臂,像隻打了雞皿的土撥鼠。
沈驚覺呼吸急促,額角都泌出了細汗,嗓音卻低沉,“别想太多了,唐董也許隻是……以此為借口,拒絕弗雷德的示好。
”
“那唐董往這邊瞅什麼啊?
他睜着眼睛說瞎話不就完了?
”
霍如熙還是一臉興奮,十分樂觀,“這邊就咱倆,唐董肯定是在看你,總不能特麼看我吧!
”
沈驚覺心口顫得厲害,控制着呼吸。
灼透的目光深深凝望着唐俏兒。
“我們唐家行事素來低調,包括我女兒,都不是那種喜歡把私生活暴露在公衆面前,博眼球的人。
今晚是安德魯先生你精心準備的商業晚宴,我家家事不好喧賓奪主,且我和俏俏都覺得,現在不是公布婚訊的合适時機。
等到時機成熟,我們自然對外公布。
”
唐萬霆從沈驚覺處淡淡收回目光,“到時候,安德魯先生若不嫌棄,我親自下封請柬,請您來海門觀禮。
如何?
”
“哈哈……剛好我也沒去過海門,聽說是個有着湛藍海水細白沙灘的好地方,到時候你可一定要通知我啊!
”安德魯場面話說得很漂亮。
唐俏兒心跳亂七八糟,見話題被老萬遮掩過去,她這才暗松了口氣。
老萬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藥吃多了,有時候辦的事不是人,有時候卻又挺上道,跟精分似的。
衆人吃瓜沒夠,議論紛紛:
“唐俏兒的未婚夫到底誰啊?
我看之前謝家四少和唐董關系走得很緊,謝董和唐董還是把兄弟,估計未婚夫是謝四少吧?
”
“是他的話,今晚他會不露面?
我看唐俏兒和謝四少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我賭肯定是沈總!
”
“我覺得也是,賽馬場那次還不夠明顯嗎?
唐小姐受傷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要未婚夫是謝四少,他能不出面?
那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
唐槿凝睇着唐俏兒泛起紅暈的臉龐,心裡羨慕不已,細碎的水光在眼眶裡轉來轉去。
父親的深意很明顯,姐姐的未婚夫,隻會是沈總。
真好啊,可以得到父母的認同,可以和自己愛的人厮守……
直到現在,唐槿也沒有恨姐姐,恨父親和母親。
林家大少爺助纣為虐,幫姐姐和姐夫的仇人脫罪,林家的家世确實也幫不到什麼……
想着想着,唐槿眼圈漸漸紅了,萬千痛楚隻能獨自隐忍。
她是家裡最無能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婚姻能夠為家裡出一份力……
她,可以做出,任何犧牲。
……
小插曲落幕,晚宴繼續。
威爾遜父子向唐家求聯姻失敗,這無疑給沈氏和霍氏打了一劑強心針,就連謝晉禮也都蠢蠢欲動了。
弗雷德被唐俏兒拒絕,臉又臭又長像條裹腳布。
安德魯眼見兒子沒臉,他面兒上不表,心裡能不犯嘀咕?
所以馬場酒店項目的合作方,唐家怕是沒戲了。
音樂旋律變奏,舞會時間到了。
貴族少爺小姐們紛紛找到自己的舞伴走到宴會廳中央,翩翩起舞,場面熱鬧歡快起來。
唐俏兒知道唐槿膽子小,這種頂級舞會她從沒參加過,怕是會社恐。
于是姐妹倆手挽手走到一旁,邊聊天邊喝果汁。
周圍公子注視着唐槿的眼神火熱,都想上前邀她跳舞。
可唐家大小姐那氣場忒強大了,男人們隻敢遠觀,一個敢湊上去的都沒有。
唐槿當着姐姐的面沒有表露心中苦悶,隻是話少得可憐。
唐俏兒一把緊緊攥住妹妹冰涼的小手,深吸了口氣,“阿槿,我不會讓你往火坑裡跳的。
你信姐姐,姐姐一定會讓你嫁給你愛的人。
”
“姐姐,我沒事的。
”
唐槿指尖顫栗,強顔歡笑,“聯姻的事,我不會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