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前面三十年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蹦迪”這個概念。
她光是站在舞池裡都顯得格格不入,來這裡跳舞的人大都性格外放,化着精緻濃烈的妝,她的淡妝和素色連衣裙寡淡如水。
在完全陌生的環境,阮懿不免局促。
淩薇看出她的不自然,便親自教她怎麼扭,還讓她喝了幾杯酒。
用淩薇的話說,到了微醺的狀态,自然而然就扭起來了。
事實證明淩薇說得沒有錯,喝過酒之後,阮懿的動作和神态都自然了許多。
烈酒讓她的面頰染上了酡紅,淩薇把她紮起來的頭發解開,棕色的長發散在肩頭,随着她扭動身軀的頻率動着,加上她發紅濕潤的雙眼,簡直引人犯罪。
阮懿小時候學過幾年的民族舞,雖然很多年不碰了,但肌肉記憶還在,酒精上頭之後越來越放得開。
因為她穿得太過素雅,畫風和其他人脫節太多,反倒意外地成了舞池裡最惹眼的那個。
多巴胺的分泌讓阮懿的情緒愈發高漲,甚至在這件事情裡找到了樂趣,欲罷不能。
——
原野和徐斯衍在PUB門前碰了面,看到徐斯衍一臉陰沉,就知道他的官司多半沒赢下來。
原野:“法院怎麼判的?
”
徐斯衍:“明天去辦手續。
”
原野:“這麼快?
”
徐斯衍:“她定的時間。
”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冷淡,但原野卻聽出了幾分怨氣。
原野:“法院都這麼判了,那就是遲早得離,早晚都一樣,你還是别耽誤人家了,結婚證和戶口本準備好了麼?
”
徐斯衍的腳邁進PUB大門,一進來就聽見了激烈的音樂,“結婚證沒在我手裡。
”
當年領了證,他覺得那個紅本沒什麼意義,便讓阮懿保存着了。
原野聽了都覺得無語,好半天沒接他的話。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樓上坐下來,點了兩杯酒以後,原野習慣性地從二樓的位置俯瞰樓下的舞池。
看到某一道熟悉的身影時,他嘴角的笑容馬上消失,瞪大眼睛确認了半天,最後擡起手來狠狠揉了兩下眼眶。
徐斯衍将原野的一系列動作看在眼底,“你眼睛進蟲子了?
”
原野:“沒,我懷疑我瞎了。
”
不然他怎麼會看到阮懿在樓下的舞池裡蹦迪。
徐斯衍聽見原野這句無厘頭的話,本就煩躁的心情更加不耐:“你是不是有病。
”
原野朝樓下的舞池努了努嘴:“你往下看。
”
徐斯衍沒什麼興緻,原本隻是想敷衍地掃一眼,卻在看到阮懿的身影之後,徹底定住。
她穿的還是今天開庭時候的那件裙子,隻是頭發散開了。
現在她在舞池裡蹦迪。
阮懿身上的那件裙子是修身款,很好地襯出了她的腰線,她扭起來的時候,腰格外地顯眼。
她身邊有男人靠上去和她搭讪,可她的臉上面無表情,甚至連一個字都不回複對方。
撩人性感的舞姿,配上她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潋滟泛紅的眼眶,搭上她的冷漠冰涼的神态,矛盾,卻也透着緻命的吸引力。
别說徐斯衍,原野都看得呆了。
原野盯着舞池裡的阮懿看了幾分鐘,之後便轉頭去看徐斯衍,“想不到阮懿辣起來還挺勾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