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靳風冷道:“攝政王,你已經知道他們母子在本王手中,今晚不簽下協議,回頭你伺機殺了他們,本王還真拿你沒辦法。
”
攝政王臉上肌肉顫抖,“你把本王看做什麼人了?
”
雲靳風笑了,漫不經心地道:“那攝政王認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呢?
為權勢抛妻棄子,以一介燕國平民的身份,當上了徽國的攝政王,曾用過什麼樣的手段,你心裡很清楚,本王不得不防。
”
魏國公也在一旁幫忙說話,“攝政王,事已至此,若能早些定下對大家都好,何必再拖?
”
攝政王沒說話,沉默了許久。
他眼底的情緒複雜,既有憤怒也有無奈。
雲靳風和魏國公都知道他在權衡,但這件事情對于他,其實是隻有一個選擇的。
除非是他甯可丢棄攝政王之位,也要保住徽國的利益。
但魏國公認為,沒有人會這樣做。
果然,攝政王沉默許久之後,終于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一個條件,簽下之後把他們交給本王處置。
”
“不行!
”雲靳風立刻反對,“誰知道你會不會殺了他們?
”
魏國公睨了他一眼,道:“他們是攝政王的妻兒,理當交給攝政王,讓他們一家團聚。
”
以攝政王這般手段的人,怎麼可能不把那對母子帶走處置?
若是留在他們的手中,日後還能高枕無憂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再被要挾一次。
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反而讓人放心。
否則的話,不是太過愚蠢,就是整件事情有詭異之處了。
“還有,”攝政王擡起沉郁的眸子看着雲靳風,“今晚繼續談判的話,本王不能一開始就答應你們,你們必須要盡力說服使者團。
”
魏國公蹙眉道:“據我所知,這一次的談判,攝政王全權做主。
”
根本不可能說服得了,降價一成都不可能,不要說三成了。
要達成這個協議,就隻有攝政王一錘定音,至于之後他要如何說服使者團,是他的事,與他們無關。
攝政王冷笑,“如果協議合理,本王可以做主,降價三成,你要本王如何做主啊?
”
魏國公漫笑一聲,“相信王爺有辦法的。
”
攝政王眼底有怒火一閃而過,“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我,頂多一拍兩散。
”
雲靳風語帶譏諷,“你敢嗎?
”
“殿下!
”魏國公輕喝了一聲,“不得無禮,也不可相逼,容攝政王考慮考慮。
”
雲靳風輕哼一聲,轉了頭去。
攝政王站了起來,冷冷地道:“先出去談,你們開出條件來,剩下的交給本王。
”
說完,他一甩衣袖,大步出去。
雲靳風輕輕地撫着衣裳的皺褶,眉目低垂,掩住眼底的得色。
此番謀的不是三成,而是他的太子之位,他發過誓,一定要沈仞和姓郭對他刮目相看,後悔離開蜀王府。
魏國公府的屋頂,掠走了一道身影,被夜色掩映,頃刻消失。
劉大安該出發了。
攝政王回到宴席上,面容陰沉得有些可怕,在場的使臣紛紛看向他,眼底帶着疑問。
攝政王連喝了三杯酒,再重重地把酒杯放下,道:“談判繼續,清場!
”
兩方的人都驚呆了,今晚談判?
就在這裡?
魏國公與雲靳風也負手進來,入座之後開始清場,歌姬舞姬以及伺候的下人全部被請出去。
中門雖大開,但府衛迅速湧來,把門口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