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甯侯夫人一見落錦書出來,就沖着她罵道:“我女兒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她如今受着傷吃着苦頭,你還要來辱罵她,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曾對你那麼好。
”
落錦書沒搭理她,對紫衣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
紫衣這才挪開雙腳,蘭甯侯夫人哭着跑了進去,“我苦命的女兒,你是王妃啊,怎還要遭這種罪呢?
她憑什麼罵你啊?
”
那冷霜霜擡起下巴,敵視了落錦書一眼,冷冷地道:“看你這個蕭王妃能做幾天。
”
紫衣聽得這話,又揚起了巴掌,卻被落錦書阻止,“紫衣,這麼好看的臉蛋,打壞了可惜。
”
紫衣放下手,覺得姑娘太心軟柔善了,這種毒婦若不打,往後更惡毒,但姑娘的話她是要聽的。
她狠狠地瞪了冷霜霜一眼,才随姑娘走出去。
冷霜霜自是不敢追上去罵的,蕭王府裡的人都是瘋狗,且個個武功高強,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親仿佛是知道了,但是父親卻什麼都沒問她,這叫她心頭更是不安。
蕭乾居裡,雲少淵正準備用膳,藍寂把膳端進來之後,便請他起身到餐桌去。
雲少淵坐下,一襲微寬白色錦衣,墨發绾起,眼底有淡淡青淤,臉色和嘴唇都是極為蒼白。
昏迷一天,又禁水禁食一天,他對這頓飯是有期待的。
但是伸手摸了一下,桌子上隻有一隻碗,端起來聞到的是小米粥的味道,他眉頭皺了一下,“隻有這些?
”
藍寂問道:“殿下您想吃什麼?
”
雲少淵睫毛掀了掀,“炙羊肉。
”
“但姑娘說您隻能喝幾口粥,炙羊肉怕是吃不得的。
”
一句姑娘說,讓雲少淵妥協了,他慢慢地喝起寡淡無味的小米粥來,“落姑娘呢?
”
藍寂道:“去了蜀王府,說是蜀王妃情況不好。
”
雲少淵放下碗,“情況嚴重麼?
”
藍寂道:“之前紫衣去看過,說是臉都腐爛了,應該是挺嚴重的。
”
他上前一步,小聲道:“殿下,橫豎如今她去治蜀王妃,要不便叫她把您的那個破腦術緩些時日再做?
”
“聽她的安排吧,你先把她需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他複又端起了碗轉了轉,修長的手指托住碗底,抿直了唇一會兒,眉頭緩緩蹙起,有輕微抵觸的情緒,“記得檢查一下,鋸子不要。
”
“真做啊?
”藍寂還是覺得有些恐懼。
雲少淵也喝不下寡淡的小米粥了,重重放下,"廢話多了,去問問居大夫和敏先生,看是否查到破腦治療的記載。
"
“他們從前夜起便不眠不休地查找,方才屬下去問,他們說還沒找到呢,話說殿下您真不怕嗎?
這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吓人,屬下心裡很不安啊。
”
雲少淵輕喝一聲,“青鞘!
”
青鞘閃進,“殿下!
”
“拖他出去,從現在開始,禁水禁食,本王什麼時候可以喝水吃飯了,他便什麼時候可以喝水吃飯。
”
青鞘一手拽住了藍寂的領口,咧嘴笑得甚是猙獰,“殿下,他這腦殼子怕也是有問題的,要不請姑娘也給他把腦子打開,瞧瞧裡頭是不是都裝了草呢?
”
雲少淵神色稍虞,“可以問問落姑娘。
”
青鞘笑着,拽着藍寂領口出去了,但他又随即想起了皇太後賜婚一事,似乎還未告知殿下,便又進來道:“殿下,皇太後日前下了懿旨,許了武家千金武淺淺為您的側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