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中隐約有電流的聲音,以及盛初遠無可奈何的艱澀語氣。
“元霜……”
方元霜降了降火氣,沉悶道:“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
“很快,你信我。
”
信了他不止一次了。
就是信他,才會在遍體鱗傷時跟着他來到都柏林,不奢望得到安穩生活,卻也不想被卷進盛家的事情中。
可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太晚了,但對盛初遠,元霜維系着那份對他的信任與心軟,“好,我信你,田田最近很好。
”
“元霜,我真的很感激你。
”
這份感激是真的。
并且赤誠。
安撫了元霜,盛初遠挂斷了電話,思忖良久,又将電話打給了田田的父親,一開始安排元霜去接近他是有目的在身的,如今感情上失了控,他作為主導人,理應早點了結,給元霜一個交代。
—
在都柏林待了一周,後三天江譽向許多人明裡暗裡打聽過元霜的名字,卻一無所獲,不得不懷疑那天是自己眼花。
回國前夕,江譽參加了一場飯局,這裡大都是都柏林工作的華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後,局中有人聊起了在都柏林的周家。
江譽曾聽說過周家的事迹,國内最早一批出國,打開歐洲市場的華人。
周家這一輩名聲最響亮的是周複,可惜英年早逝,他上面還有個大哥,體弱多病,鮮少露面。
江譽喝了酒,聽得混混沌沌,帶着笑随口道了一句,“真是可惜,這趟來沒能見上一面。
”
“周廳最近忙着辦婚禮呢,手上的工作都交給别人了,他本來也沒什麼事業心,這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
”
“婚禮?
”這二字讓江譽注意了下,“他還沒結婚?
”
“婚是沒結,女兒都好幾歲了,小時候一直在他小舅子家裡養着,這兩年才要回來的。
”
問得越多,江譽心頭飄起的預感就越是強烈,腦中閃過了那天在車裡,元霜身邊的小女孩,這份預感催生了他開口多問:“他的新婚妻子,是什麼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