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能讓一個‘久病’有重疾的姑娘去和親,換一個和親的女子也就是了。
”
徐秀逸聞言一愣:“父親想讓我稱病不起?
”
這确實是厲害那些不想和親的皇親國戚們常用的方式。
“難不成你真想嫁番邦,那麼遠?
為父自然是要将你這唯一的女兒留在身邊。
”徐大人挑眉。
女兒遠嫁,被欺負,他都管不到,肯定得找個上門女婿。
徐秀逸想起銀狐那張帶着野性的蜜色俊臉,還有那雙帶着狡黠的銀色眼眸。
她心頭漏跳了幾拍:“我都聽父親的,您看着辦就是了。
”
……
東廠
銀狐一臉郁悶地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窗邊看着天空:“我這有未婚妻跟沒未婚妻沒什麼區别啊,你們中原女人是怎麼回事,訂婚了她就鑽蝸牛殼去了?
”
蒼喬換了一本奏折,頭也不擡地道:“不要在本座的書桌上悲春傷秋,滾下去。
”
銀狐默默地滾下來了,拖了張凳子抱着椅背坐下來——
“說正事,銀子都已經給你送到東北疆去了,那邊的礦産和兵工廠都順利開工了,第一批兵器已經全部出貨,要看賬嗎?
”
蒼喬悠悠地道:“不必,本座信得過你。
”
銀狐痞氣地笑了笑:“說起來,你幹嘛忍到現在,早些年直接打出你先帝遺孤的旗号反了,現在你都是皇帝了。
”
蒼喬點了朱紅的筆,在奏折上落下批示:“你可聽過《道德經》一句話——治大國如烹小鮮。
”
銀狐搖着凳子,挑眉:“我也很懂中原文化好麼,這話說的是,治理大國應該像燒菜一樣難,應該像燒菜一樣精心,兩者都要掌握火候,都要注意佐料。
”
蒼喬漫不經心地道:“沒錯,本座這些年在東廠拿了批紅大權,小也算是治國烹小鮮的曆練,此其一也。
”
見識過帝國最肮髒的一面,自然懂得怎麼去處理一切。
“那其二呢?
”銀狐忍不住繼續問。
這位大人平時很少會回答他的問題,經常用看傻子的關愛眼神看自己,難得他有興緻跟自己多聊。
蒼喬放下筆,淡淡地道:“其二,内戰起,準備不充分導緻的持久戰,會戰火遍地,處處皆鳏寡孤獨,民不聊生,千瘡百孔的帝國,不是我想要的。
”
他頓了頓:“一如當年明帝用最淩厲的手段,先殺先帝子嗣,後控制先帝,再朱雀門逼宮,圍住京城百官,兩個月就徹底掌控整個國家,你猜他籌謀了多久?
”
銀狐問:“多久?
”
“整整十八年,他内外勾結,獲取先帝的信任,掌握軍握政,才一擊就中,讓先帝的勢力毫無反撲之力。
”蒼喬道。
他嘲諷地把玩着象征權力的白玉扳指,哂笑:“即使如此,他斷斷續續也花了将近十年才将大部分借着先帝和蕭家名義的叛亂全部鎮壓。
”
銀狐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如此,你在用當初明帝對付先帝的法子,對付他。
”
“本座做事,要麼不做,要麼一擊必中,一如當年救下你這隻銀眼狐狸,是本座計劃裡的一部分。
”蒼喬看向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