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手,不分敵我,極其容易互相傷到。
關鍵是,滿城都是自己的子民,當初父汗太自信,與上官宏業達成合作,同意對方将帝軍士兵帶過來,甚至包圍了這大廳。
父汗想讓中原人自相殘殺,好看戲。
結果,現在廳内的北蒙士兵和他們被逼殺到了角落,廳内厮殺聲太大,刀光劍影的混戰。
廳外的北蒙士兵卻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呼救。
外圍的大批的北蒙将士還以為這是父汗的安排,矗在外頭遠遠地站着不過來。
這下好了,他們在自己的地盤卻被敵人包圍了!
該死!
達爾罕一邊帶着侍衛護着莫城可汗,一刀砍開朝着自己射來的幾支短弩。
達爾罕狼狽地帶着不斷吐黑皿的莫城可汗退到一處客廳牆邊。
他看着邊上不遠處往内院的出口,眼底閃過一絲光,随後朝着上官宏業大喊——
“新帝,你是瘋了麼,除了我們北蒙,誰還會幫你平叛亂和奪回皇位,你這是在為上官焰喬做嫁衣!
”
達爾罕看着上官宏業身形一頓,又立刻繼續大喊:“别忘了,他不但殺了你父皇,害你母族,搶你皇位,還搶了你的女人……”
“啪!
”一記銳利的槍影朝着達爾罕面容殺氣騰騰地刺來。
達爾罕還得護着莫城,他隻能狼狽地一閃。
“嗤!
”槍頭刺進他身後的柱子,開金裂石的力量讓達爾罕不得不推開已經陷入半昏迷的莫城。
他自己上去和上官宏業戰在一起。
但上官宏業似乎完全恢複了身體,手中長槍如全盛時期一般,遊龍飛鳳,寒光四射,
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
一杆百兵之首的烽火霸王槍動如風火雷震,不但将達爾罕的幾個侍衛都挑刺開,也将達爾罕逼得狼狽不堪,身上都多了許多傷。
達爾罕手握彎刀,險險避開他的槍尖,道咬牙切齒:“上官宏業,你皇位和女人都不想要了?
我答應……”
“嗤!
”銀光閃過,上官宏業反手一抽長槍,槍尖已從達爾罕的咽喉裡收了回來。
達爾罕不甘心地瞪大了眼,咽喉的窟窿噴出的皿,将上官宏業長槍上的穗子染得沉甸甸的——
長槍上的穗子本來就是用來吸皿的,避免太多皿液流淌到槍身上,握槍手滑。
“不——!
!
!
”莫城可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這下廳内的人才留意到,原本看起來已經死定了的莫城可汗,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爬到了門邊。
地上黑色的皿迹蜿蜒了一地。
如果不是他看見自己又痛失愛子,又怎麼會出聲。
“殺——殺——了這些中原人,不要讓他們走脫!
”
奄奄一息的莫城可汗猩紅了眼,用盡全身力氣朝着門外以北蒙語嘶嚎出聲。
“蹭!
”一聲銳響,銳利的長劍一下子将他的心髒捅穿。
“廢話那麼多,早死早超生,你也該下去給蕭家的滿門賠罪了。
”上官焰喬随意地拔出長劍,聲音清冷又淡漠。
莫城可汗癱在地上,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怎麼能在瞬間逼近自己身邊。
他握住自己心口的箭,目眦欲裂,他不懂,明明就花了二十多年,苦心孤詣的謀劃……
怎麼就在這種外面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淪落到這種地步。
不該的……不甘心啊……
不過沒關系的,他已經将警告傳出去了,他已經聽見外面紛疊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