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臉,看着自己額側的紋身,淡淡地道:“過于莊重刻闆,但也還行,就這套吧,替本王束發。
”
小齊子和一幹宮人都暗自松了口氣。
明主君還沒趕回來,殿下今日心情不美,把備好的六七套“嫁衣”折騰着各種搭配。
愣是覺得沒有一件合身的。
這也不好,那也不行,把大家夥折騰得夠嗆。
畢竟婚儀将開啟,“待嫁”新郎官卻沒瞧着迎娶自己的心上人,誰都不會高興。
殿下也沒有心情處理國務公事,幹脆折騰起“嫁衣”來了。
小齊子屁颠屁颠地上來,給自家主子爺梳頭:“殿下,您要不回紫宸殿等着,一會明主君回來了,您才好來這裡娶她呀。
”
雖然都在一個宮裡,可儀式總是要走的。
上官焰喬面無表情地道:“本王就在這裡,看她什麼時候回來換嫁衣!
”
自從他昏迷半個月,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
小齊子也是個半殘的樣子,拖着好不容易接上的手臂眼巴巴地過來說——這是明主君和唐老頭的決定。
他也隻能聽話,不聽怎麼辦——他比小齊子還殘。
畢竟他一人承受了大部分北蒙人的攻擊,内力真氣枯竭,外傷極重。
這下子,他成了全殘,四肢都用棍子固定着,吃喝拉撒全得靠人伺候。
偏意識大部分還算清醒的,當真難過。
還不如當初心脈中了毒箭,暈了幾個月……
等到回了京城,終于養病到能下床,就開始處理政務,也沒能再出征——
赤皿那邊已經直接與老和、屠将軍一起聯手,與北蒙人幹上了。
明蘭若把北蒙人趕出邊境之後,留下陳甯、紅姐、衛野與屠将軍等人繼續與北蒙人戰鬥。
她自己則與關悅城、楚元白以剛柔并濟的方式,收服殘餘的帝軍,護住抗蒙聯軍的後方。
在上官宏業戰死疆場後,中原剩下的帝軍也确認了北蒙人入侵的消息。
其中不少良心仍在的帝軍将領沒有糾結,接受了赤皿的收編,源源不斷地開赴北疆或者鎮守當地。
至于某些乘國難之際,還要趁火打劫自立為王的地方勢力,明蘭若自然不客氣要想辦法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她忙着“摩擦”敵人了,摩擦到這幾個月兩人見面次數可能隻有兩次就算了。
他日日在京中為她操心,她在外頭“摩擦”敵人上瘾,自己婚禮都趕不回來!
這就叫他很暴躁了!
!
“這個頭冠戴歪了,看不出來麼!
”上官焰喬煩躁地拍了桌子。
小齊子怯怯地看了眼他的腦門:“那什麼……小的還沒戴呢。
”
他手裡拿着都還沒戴下去,主子爺哪兒看出歪了。
上官焰喬一頓,冷道:“本王說歪了就歪了,你有意見?
”
小齊子:“……不,小的不敢……”
周圍人齊齊低頭,想笑又很害怕,還好有齊公公頂着。
唐老頭的聲音忽然響起:“你小子等不到小丫頭娶你,被放鴿子,就欺負底下孩子算怎麼回事?
”
小齊子看着唐老頭出現,不但沒松氣,反而緊張起來:“哎喲,唐老神醫,爺哪裡欺負我了,爺這是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