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直接被箭捅穿了喉嚨,韓阡萬千的話語頓時也都噎回了喉嚨底下。
這裡自然乖乖回府,而後前去照辦。
正好聽說楊夫人也回來了,那雞毛撣子還懸在頭頂呢,哪敢耽誤時間?
匆忙進府時卻在垂花門下與出來的鎮國公遇了個正着。
鎮國公道:“慌慌張張地幹什麼?
”
韓阡恭身站好:“兒子去找母親。
”
“一天到晚就知道去打擾你母親,她歇着呢,讀你的書去!
”
鎮國公數落完,便正好冠帶走了。
韓阡等他沒了影,問門下:“老爺去哪兒?
”
“老爺進宮去呢二爺。
”
韓阡聽完,随即轉身就去了正院裡頭。
鎮國公進宮,由太監帶着在南書房面了聖。
皇帝身着常服,沒有了龍袍毓冕,看起來少了許多霸氣。
他招呼鎮國公在榻前落座,擡起手裡的朱筆問他:“看你近來眉頭沒以往那麼緊了,看起來應該順利多了。
”
鎮國公笑了下,颌首道:“還是談不上順利,不過經過幾個月的梳理,總算是好很多了。
宋倚岚來了之後,也幫扶了許多。
”
皇帝點點頭,一面落筆朱批一面道:“既然上了道,那接下來就該辦正事了。
上次跟你講過中軍都督府防衛署的事,你合計得如何?
”
“回皇上,五軍都督府的防衛一直以來都是由兵部調派,此時要接管到手上,不太容易。
也不符程序。
”
“但是不拿回來,中軍府一舉一動豈不是還是在兵部眼皮底下?
”
“沒錯,”鎮國公颌首,“所以臣以為,是不是可以立個名目,換掉如今這批防衛?
”
皇帝凝眉,片刻道:“換掉防衛兵将不難,朕可以以輪換值崗的名義從京畿十二營裡調來兵将。
但問題是防衛署的兵器都由兵部管着,讓他們交出鎖鑰,這個名目卻不好找。
既然眼下還不到打草驚蛇的時候,那自然就不能用撕破臉的法子。
”
鎮國公遂道:“臣這裡倒是有個主意。
”
皇帝挑眉:“說。
”
“如今防衛署的機括鎖器已經用了二十年往上,按理說是早該更換的了。
隻不過因為出自天工坊的鎖,所以才沿用至今。
倒不如以防衛署鎖器更換的名目,請蘇家把這套機括給換成新的,到時候蘇家把解鎖法子交給皇上予臣,如此兵部也無可奈何。
即便是有意見,也無非是扯皮罷了。
到時候,臣便耍耍賴皮,他們拿臣是沒法子的。
”
皇帝靜默三息,忽而笑道:“就蘇绶那半點泥都不想沾的德行,你把他拖進來,就不怕挨他咒麼?
”
鎮國公也滿不在乎地笑起來:“隻要事能辦成,咒就咒吧,大不了到時候臣賠點甚麼給他讓他消消氣!
”
……
蘇绶鎖着雙眉站在院裡樟樹下,看見蘇祈從院門前飛奔而過,便着人去把他給逮回來。
“你又上哪兒撒野去?
才聽宋先生誇你有些長進,這是又故态複萌了?
”
蘇绶把臉沉得黑黑的。
蘇祈支吾:“我,我去大姐屋裡。
”
“去那兒做什麼?
”
蘇祈愣了:“她是我姐啊。
”
親姐弟倆之間走動還要被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