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倉失火四個字把二人注意力悉數牽去,鎮國公先起身,蘇绶随在後頭,倆人同到了門下。
門口站着一臉焦急的中軍營都事馮泉,未等鎮國公發話就禀起來龍去脈來:“……官倉值夜的将士是聞到了燒焦味才發現的,暫不明白火源是怎麼起來的,不過今日晚間,曾有一批絲綢布帛收入庫中。
也就是入庫一個時辰左右,那火勢就起來了!
”
“那庫房周圍不是都有人把守的嗎?
怎麼沒有在火苗起來之前發現?
!
”
鎮國公邊說邊往外走。
“每座庫房分派兩人值守,可庫房的風窗位置極高,加上街頭行人衆多,掩去了一些動靜,故而直到火苗起來才發覺!
等到發覺的時候牆上作為防火儲備的儲水皮囊都已經無法滅火了,如今官倉的人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都在救火,但是目前隻能運水,官倉内的機桶水龍都因為人手不夠而無法全部施展起來!
”
鎮國公聽到此處瞬時止步,看向立在門下的蘇绶,而後不由分說走回來又把他給拉上了:“庫房裡大門都設有機括門禁,這要是燒壞了可怎麼整?
别站着了,你我都同去瞧瞧吧!
”
蘇绶一介文人,又被他不由分說地拉着下了樓梯。
“國公爺!
”
還沒走到底呢,楊佑就迎面趕上來了:“國公爺!
小的奉世子之命,前來請國公爺調兵救火!
”
鎮國公道:“你主子都去了還不夠人?
”
“不夠!
控制火情的最佳時機已經過去了,眼下光夠擡水的,操作雲梯,唧筒,水龍的都還不夠人!
”
鎮國公深吸氣,轉頭解下腰牌給馮泉:“傳我的命令,即刻回營調集五百人前往官倉!
”
馮泉道着是,匆匆地下樓走了。
鎮國公這邊也不耽誤,與蘇绶同出門上了馬。
四方皇城之内竟然出了這樣的火情,宮門下早有人傳報給了皇帝。
皇帝披衣起來,恰巧太子也聞訊而來,行了個禮便急急相問:“城内官倉每個季度都會有專門的衙門檢查防火設施,怎麼突然會起這麼大的火?
”
皇帝看着門外夜空:“現下情況如何?
”
“兒臣已經派遣侍衛前去探聽,正在等候消息。
”
皇帝凝眉而立:“鎮國公知道此事了嗎?
”
“鎮國公與韓陌都已經過去了,韓陌還調了護衛前去增援,”太子說到此處,忍不住心底話語,“父皇,如官倉這等緊要之地,防火是重中之重,多年來幾乎不曾出現過這樣的險情,可今日才剛有進獻給内務府的貢綢進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這當中會不會有蹊跷?
“引發這種連官倉的将士聯手南城兵馬司都未能控制住的火情,南城官倉的統領簡直是扛着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他們怎麼敢有這樣的疏忽?
”
“這世間讓人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朕倒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
”皇帝說着轉身,“你去傳防隅軍的人進宮吧,再派人前往官倉打聽火勢,有任何變化,随時來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