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做生意,退貨換貨都很正常,天工坊縱然把關嚴格,也偶有問題出現。
但是像這樣來勢洶洶找上門的還從來沒有過呢!
二掌櫃與店内夥計漸漸都聚攏來。
蘇婼把鎖放下,也走了過去。
來者有四個人,一個個膘肥體壯,頂着一臉橫肉面向着掌櫃和夥計們。
站在頂前的絡腮胡子手上确實拿着把銅鎖,當他啪地把銅鎖拍在櫃台上,厚重老榆木制成的台面頓時被砸裂出幾道痕,這已擺明了是來鬧事的。
“這位客官,您這把鎖是哪裡出了問題?
”
二掌櫃拿起鎖來看了看,然後問道。
“你們天工坊不是号稱天下第一嗎?
哪裡出了問題,你們看不出來?
”
絡腮胡的手勁大,嗓門更大,這一聲便有如惡狼咆哮,店堂裡圍觀的人都在,甚至外頭的人也引來了許多,但是卻更安靜了。
“還号稱天工聖手呢,不行就趁早關張!
别在這兒騙人錢财!
”
蘇婼站在櫃台旁,原本正隔空打量着那把鎖,此時聽到末尾這句,她立刻看去一眼,絡腮胡與身後三人腰間鼓鼓,看得出來是塞了趁手的家夥什——看來這還是有備而來了。
别的都好打發,這沖着敗壞蘇家名聲來,就不可能姑息他了!
她出聲道:“你這把鎖我看着挺好的,讓你說你也說不上毛病來,為何張口就說人騙錢?
蘇家鋪子賣了這麼多年的鎖,品質有口皆碑,難道别人都不騙,就隻專門騙你一個人?
”
衆人也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下,竟然是個圍觀的小姑娘接了話,頓時都側目看過來。
二掌櫃雖然也有一點慌張,但還不至于讓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出頭,于是頻頻打眼色讓她退下。
呂夫人在人群裡打量這姑娘,隻見不過十五六歲模樣,聲音清脆,面容美到驚人,身段卻是嬌小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大勇氣。
絡腮胡怒目:“哪裡來的黃毛丫頭?
這裡不關你的事,你閃開!
”
“不關我的事,我就不能說句公道話?
你這鎖外形完好,鎖孔也光滑平整,根本就沒有故障後用力扭動的痕迹,它真的壞了嗎?
還是說,你買回去之後請人做了手腳,故意弄壞它來訛天工坊?
”
蘇婼從呆愣的二掌櫃手上拿過那把鎖,把鎖孔展現于他與圍觀衆人面前。
“在場各位哪怕是不懂制鎖之道,憑經驗也應判斷得出來,倘若鎖有故障,總會多試幾次,試多幾次,總會留下程度不等的刮痕。
方才他也說了,這鎖買回去才三天,也幸好是新鎖,大家都看得分明,這上面可有半點刮痕?
”
圍觀衆人雖然不确定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但是這是在蘇家鋪子裡,連他們二掌櫃對這種說法都暗暗點頭,自己沒必要去擡這種杠。
于是紛紛議論聲中,絡腮胡臉色黑下去了:“丫頭片子是想要強出頭?
老子可奉勸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
”
蘇婼冷哂:“别光吓唬,倒是說說誰指使你來的?
蘇家可不是随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惹的,你若不是誰的走狗,怕是也沒這膽子上門生事!
”
絡腮胡暴怒,右手探進懷裡,頓時就抽出一條長鞭來!
扶桑驚怒地擋在蘇婼身前:“我倒要看看誰敢動蘇家大小姐!
”
“蘇家大小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