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柳雲湘覺得小腹不舒服,喚謹煙進來,讓她送來熱水,她喝過之後,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疼。
謹煙見柳雲湘疼得臉都白了,慌道:“夫人,您忍忍,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
“别!
”柳雲湘一把抓住謹煙,而後深呼一口氣,讓她先給自己穿衣服,“已經過了子時,你去哪兒請大夫,再說請到府上,我懷孕的事也就包不住了。
”
“那怎麼辦?
”
柳雲湘讓謹煙扶着站起身,“我們這就去蘭園。
”
主仆倆不敢驚動其他人,從後門悄悄出去的,好在蘭園離得不遠,在謹煙的攙扶下,約莫兩刻鐘到了。
敲響後門,很快開了門,隻是守門的小厮看到她卻犯了難。
“你們主子在園子裡嗎?
”
“在的。
”
柳雲湘要進去,那小厮攔住了她。
“隻是今日元姑娘老家的人來鬧,元姑娘被氣昏了過去,主子下令要我們嚴守院門,不許閑雜人等再進去。
”
謹煙皺眉,“我們夫人是閑雜人等?
”
小厮為難道:“要不您請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
謹煙還要說,柳雲湘攔住了她,沖那小厮道:“快去吧。
”
小厮走後,柳雲湘撐住牆,疼得站不直身子,同時心裡也很害怕,怕腹中胎兒有什麼事。
小家夥,一定要挺住。
娘上輩子沒要你,這輩子還你的債。
好好疼你,好好養你長大。
謹煙見柳雲湘疼得直喘氣,心焦的直跺腳,“她氣昏過去了,便害您被拒之門外,這什麼道理啊!
”
“哪有什麼道理講,人家是嚴暮寵在心尖上的人。
”
而她,一個舊人罷了。
等了好一會兒,那小厮才回來了。
“大人正在陪元姑娘,還說……”
“說什麼?
”
“大半夜的,寡婦登門,晦氣死了。
”
柳雲湘腳下一軟,虧得謹煙抱住了。
再如何,她都沒想到嚴暮會這般絕情。
“夫人……”謹煙忍不住哭了,“您可怎麼辦啊!
”
小腹更痛了,但柳雲湘強迫自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