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敲,甯王妃厲聲問道:“誰?
”
門外侍女禀報道:“王妃,殿下今晚邀請了賓客在正廳吃酒,叫您過去伺候。
”
甯王妃厭惡得很,深呼吸一口之後,平靜地問道:“都有誰?
”
“有漢王殿下,周王殿下,吳大人,錢大人,還有......”
甯王妃打斷了她的話,“行了,我換衣裳便出去。
”
“那奴婢進來為您更衣?
”
“不必,阿展在這裡,你先去伺候着。
”甯王妃淡淡地吩咐。
“是,奴婢告退。
”
聽着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甯王妃坐在妝台前,取出首飾木盒,底層放着一根特制的簪子。
她把簪子取出來,扭動簪頭,嗖地探出鋒利的小小的箭頭。
箭頭是漆黑的,塗了毒液。
檢查過簪子之後,再轉動手中的戒指,戒指一樣是特制的,轉動間能探出小小的尖刃,威吓如意的時候,用的就是戒指上的尖刃。
再然後,她打開脂粉木匣,取出最底的一盒蔻丹油。
這蔻丹也是以劇毒,還是從魏荀媛那裡得到的靈感。
之前魏荀媛陪同家人進宮給貴妃請安,她見過數次,她的指甲是藏了毒的。
她在儋州的時候,見過不少劇毒,因為儋州密林多,毒多,當地提煉的毒液無比精妙。
她這蔻丹油的毒液,就是特意叫人從儋州帶過來的。
“小姐,不可魯莽。
”展姑姑壓着聲音,低低地勸着。
“阿展,機會難得,那三條畜生都在呢。
”甯王妃平靜地說,但心裡着實也很緊張。
“方才說過,不能連累老爺。
”
甯王妃手指拂過寇丹油的瓶子,“直接刺殺,是會連累爹爹的,但......”
但有法子,如果下毒,她也可以服下毒藥,同歸于盡,作為一同被毒死的可憐王妃,應該無人會懷疑到她。
“小姐,你想怎麼做?
”
“沒有,我隻是尋找機會,如果有可能被發現,我不會下手的。
”
展姑姑急道:“怎麼會不被發現?
肯定會被發現的,不能魯莽啊,殺了他們,你也活不了,誰來殺魏貴妃?
”
“我知道的,我不會魯莽,就是預防萬一而已。
”
甯王妃心裡也很亂,她不可能對付得了蕭王府,而蕭王府顯然是出手把她的人抓走了。
被挾持,被威脅,意味着她以後不可能是自由身,甚至很有可能被蕭王府威脅,用來對付爹爹。
雖然計劃開啟之後,她每天都覺得不安全,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亂成一團,不知道要做什麼。
心底如今唯一清晰的,就是她最終的目标,是殺了魏貴妃和那三條畜生。
這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展姑姑替她更衣梳妝,千叮萬囑一定不可魯莽行事,按照往日那樣,出去見個面,給他們倒杯酒,陪坐一下就好。
展姑姑說着說着,自己也來氣,“哪裡有王府宴客,要王妃出去倒酒陪坐的?
他們把王妃當做什麼人了?
小姐,你如今受的屈辱,清秋小姐也沒少受的。
”
甯王妃把發簪戴上,眸色冷凝,“清秋小姐琴藝出色,京中無人能及,每一次宴貴客,都會叫清秋小姐出去彈琴助興。
”
在甯王這個狗東西看來,清秋小姐橫豎都不是清白之身,自然便輕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