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紫菱沒死,藍寂巴巴地跑過來找她報喜,這就奇怪了。
在滿姑姑兇惡的盯視下,藍寂收住了話,強忍着等落錦書喝了銀耳羹之後,才道:“姑娘,方才影子衛報信回來,說紫菱沒死。
”
意料之中。
落錦書首先看了一眼紫衣,隻見她也激動得露出狂喜之色,拉着藍寂問了一把,“是真的嗎?
”
“是真的,真的!
”藍寂激動地說着,又轉頭對落錦書道:“姑娘,紫菱真的沒死。
”
落錦書看着藍寂,“嗯,我知道了。
”
藍寂揚袍,單膝跪下,“姑娘,屬下來是有一事懇求。
”
“藍寂,你想求姑娘什麼啊?
”紅狼先問了,鮮少見藍寂這麼鄭重地下跪求人,所以他立刻覺得藍寂是強人所難。
現在他是姑娘這邊的人,自當先捍衛姑娘的。
藍寂聲音依舊顫抖,道:“影子衛來報,說紫菱是被戎人抓去當了俘虜,千辛萬苦逃出來的,一路被藏在燕國的戎人高手追殺,身受重傷,如今在影子衛護送回京的途中,明日便可抵擋,還請姑娘為紫菱醫治。
”
落錦書淡淡地笑了,“居大夫不能治嗎?
”
“居大夫醫術自然是好的,但是姑娘更勝一籌。
”藍寂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的心情,“紫菱沒犧牲,但到底被戎人俘虜許久,加上遭遇追殺,隻怕傷情很重。
”
他往後跪退了一步,磕頭下去,“如果有姑娘出手相救,紫菱一定可以痊愈的。
”
落錦書問道:“影子衛報說她傷情如何啊?
”
“隻說受了重傷,未知具體如何。
”
“那就等送到府中,居大夫看過覺得需要我相助,那你再來找我吧。
”
藍寂擡起頭道:“姑娘,影子衛說明日晌午才抵達王府,您要不先随屬下出城去,争取快些能給她醫治,這是救命大事,而且紫菱是為國征戰的英雄......”
“藍寂!
”紅狼當即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說了,你先回去。
”
藍寂轉頭去看着紅狼,“你也跪下一起求姑娘吧,紫衣,紫衣跪下。
”
紫衣怔了怔,道:“姑娘這裡也有傷者,沈仞在裡頭呢,而且傷情不知如何,就叫姑娘大晚上的舟車勞頓出城去,這......”
藍寂生氣地打斷紫衣的話,“沈仞有辛夷看着就行了,而且沈仞怎麼能跟紫菱比?
紫衣,你難道就不緊張你姐姐嗎?
”
他聲音激動了起來,“她沒死,她活着回來了,她必定是曆經了千險萬難,你們為什麼看起來漠不關心的樣子啊?
你們難道不高興嗎?
不激動嗎?
”
“尤其是你,紫衣,你應該勸服姑娘去接紫菱的。
”
“紅狼,你安排黑狼衛駐守國公府,紫衛隊與我藍衫衛一同護送姑娘出城。
”
三言兩語,藍寂安排妥當。
但紫衣和紅狼都沒做聲,看着姑娘,他們以姑娘的命令為準。
藍寂看到他們都沒應聲,跳了起來,咆哮道:“怎麼回事?
你們像死了一樣,我說紫菱回來了,回來了!
”
落錦書看着藍寂,當初在武衡居時給她送飯的那個藍寂,是一個酷酷的漢子。
在王府,隻要不涉及紫菱,他是冷靜沉穩的藍侍衛指揮使。
當初紫衣笃定明雨翻不起風浪的時候,他認為不能大意,一點空隙都不能叫人鑽。
但是現在的藍寂,無冷靜無理智,在這裡咆哮着,像一隻被架在火架上的雞。
落錦書問了一句,“藍寂,殿下派你來的?
”
藍寂搖頭,眼底難掩失望,“殿下隻說影子衛會送她回來,叫屬下不必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