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啊,沒想到他平時跟木頭似的,能做出這樣浪漫的事。
”
“浪漫?
”樊媽媽不懂,但是嚴正指出,“婚禮上打人是不對的,這一次是漢王世子他們欺人太甚,屬于是忍無可忍,但此風不可提倡。
”
樊媽媽雖然這樣說,但看得出她也覺得解恨。
錦書最擔心的一點,“不知道吳家姑娘怎麼看呢?
會不會覺得他打人太兇悍了啊?
”
畢竟,吳家姑娘是千金小姐,受不得這些驚吓吧?
樊媽媽笑着道:“吳家小姐怎麼覺得的,我不知道,但我回來之前,薊嬷嬷告知我說,吳家小姐把陪嫁的人全部叫了進去,讓她們去叩見新姑爺。
”
“真的?
那太好了。
”錦書也開心。
“吳家姑娘有主見,也識寶的,四皇子雕琢雕琢,可成大器。
”
錦書笑着道:“希望她除了有主見,識寶之外,還有魄力去整頓四皇子府。
”
“除非把人全部攆走,但肯定也不行,那都是魏貴妃派進去的,伺候了四皇子好長日子,若全部攆走外頭會非議說她刻薄舊人,更為四皇子添個不好的名聲。
”
錦書道:“那些人若安分的,她把人全部攆走是說不過去的,可那些人不安分,仗着貴妃的威風欺負新婦,那她就能下手了,相信她有辦法的。
”
樊媽媽覺得也是,吳家那邊教出來的女兒,絕對不是唯唯諾諾之輩。
這位吳家千金盛名已久,不知道多少人家想娶她過門呢。
“四皇子算是撿寶了。
”
辛夷聽了樊媽媽的話,有些不解,“雲秦風好歹也是皇子啊,吳家隻是官宦人家,就算家族再大,也大不過皇家去吧。
”
樊媽媽瞧着她,“小辛啊,皇家裡頭,多少人都曾經是皇子?
沒有實權,在朝也沒有謀到差事,更沒有母族勢力的皇子,就好比那華麗的紗衣,穿上不保暖卻還要小心護理防着勾了紗線,紗衣變成了樊籠,隻有守規矩而無實際利益。
但在朝有官職,官職但凡能上四品的,那就是瓷實的皮毛大衣,再不濟也是棉衣,保暖,一旦天寒,人家是求棉衣,還是求那紗衣呢?
”
樊媽媽的比喻,聽得辛夷一頭霧水,她下意識地看向總司。
錦書道:“行賄滿姑姑和行賄我的分别。
”
辛夷道:“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你雖然是姑娘,但滿姑姑掌府中事。
”
樊媽媽道:“這樣說也不對,姑娘也是有實權的,但四皇子沒有,有實權的是他爹,他爹不愛他。
”
辛夷看着樊媽媽,機器人都有些心酸了,“這話聽着好傷人啊,當爹的不愛兒子,這爹不稱職。
”
“若說他不稱職吧,人家也疼愛蜀王,拿蜀王當個心肝寶,總歸是,四皇子沒投好胎,若是投到了魏貴妃的肚子裡頭,那命運大不一樣咯。
”
樊媽媽歎歎氣,告辭回府去了。
錦書今晚沒回房間睡覺,留在了正廳。
雖然婚期是後天,但滿姑姑說了,從明天開始就要使勁地各種準備,沒有時間讓她去品味出嫁的情緒。
錦書留在正廳,是因為大将軍夫婦的牌位在正廳裡供奉着。
嫁給少淵,她覺得很幸福。
她以前的日子經曆過許多艱難,那時候丁點都沒想過父母親人不在自己身邊,是有多難受。
可現在她要出嫁,她心中充滿了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她卻忽然瘋狂地思念自己的親人。
她特别特别特别希望父母和妹妹此刻能在自己身邊,見證她幸福地嫁給所愛的男子。
她也忽然明白,當你絕望的時候可以不需要人分擔,但你幸福成功的時候,真的很想有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