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長壓壓手,“不,我不懷疑姑娘,但或許是否可以從姑娘的師門去了解一些情況呢?
”
其實尊長也不确定這個師門說得是否正确,他對姑娘的了解,隻來自于一種感覺。
她的面前,仿佛是隔着一堵牆,密不透風,想窺探都窺探不了。
在場的,都是衛隊指揮使......和藍寂這位前指揮使。
但雲少淵也不希望尊長直接把這句話當着他們的面說出來。
經過紫菱的事,他認為沒有誰是絕對可信,因為不知道他們将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會促使他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但好在,他隻是提了一下師門。
敏先生看着殿下的神色,知道他的意思,便道:“暫時不往這方面去想,增派人手保護殿下和姑娘,其餘的,該查便繼續去查。
”
但調查,其實不會有什麼進展的。
因為,沒有目擊者,沒有懷疑對象,沒有襲擊動機。
這個刺客仿佛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
唯一看過刺客的人,隻有暗疾。
但暗疾現在情況特别危險。
手術之後,出現了兩次的心髒驟停,但很快搶救過來。
到了手術後的第三天傍晚,皿壓忽然急跌,心跳停止。
錦書當即開腔,給他做心肺複蘇搶救,幸好心髒的傷是用了快速修複,否則無法承受搶救的強度。
辛夷開靜脈通道給急救用藥,但足足半個小時,心髒沒有複跳。
心電監測儀器上,呈現一條直線。
三十分鐘救不過來,基本是要放棄了。
落錦書渾身冰冷,一股強大的悲痛情緒籠罩着她。
不敢相信暗疾就這樣死了。
但辛夷還沒放棄,繼續做着心肺複蘇,甚至回頭吼她,“你幹什麼啊?
你停下來做什麼?
快來啊。
”
錦書很難過,“辛夷,三十分鐘了......”
辛夷失控地吼道:“三十分鐘又怎麼樣?
再推一支腎上腺素,他還沒死。
”
“辛夷......”
“總司,他不能死。
”辛夷忽然就哽咽了。
錦書吃驚地看着她,辛夷是要哭了嗎?
天啊!
錦書深吸一口氣,開始作為辛夷的助手參與繼續的搶救。
終于,四十二分鐘,心電監測的直線出現了波動。
心髒複跳了。
錦書簡直不敢相信,她看向辛夷,辛夷退後一步調整輸液,雙眼盯着暗疾和監測儀器。
看着生存指數從零跳到百分之二,她竟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
錦書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幾乎是癱軟了。
内裡的衫子濕透,黏着肌膚,寒顫一陣陣地浮。
外頭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他們聽到了辛夷喊的那一句,他不能死。
可誰也不敢敲門,因為那種窒息的死亡感,從辛夷那幾乎歇斯底裡的聲音可以感受得出。
暗疾真是到了生死一線的關頭。